“反正澄也不再需要我了。”
“这可不一定。”
大鹿抱着双臂一副慎重思考的模样,他连在思考的时候看起来都像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
“我还是认为你是最好的男人,绝不会有人把你甩了。”
“事实上我是被甩了。”
凝视着远方,圯也的低语听起来像呻吟。
“已经四年了,你也知道的吧?我已经不想再遭人背叛了。”
“他比四年前还要来得有魅力。”
“……你见过他?”
圯也吃了一惊,连自己都已经记不得是什么时候曾跟他擦身而过。
“是偶然间看到他,我立刻就认出来了。”
大鹿用普通至极的语气说着。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无助,比你曾给我看过的照片更来得孩子气。他跟你同年的话应该已经二十一、二岁了吧,但是看起来却比实际年龄小得多。看着他一副愁肠满腹的样子,我真有股冲动想上前去安慰他。”
“坏毛病。”
“他大概是在烦恼你的事吧。”
“不可能。”
低头苦笑,圯也散漫地踩着后鞋跟站起来。
“不可能。他那样对我之后又要为我的事烦恼?你搞错了吧。”
“不诚实一点,辛苦的可是你自己哦。你爱筑田吗?圯也。”
“……别问这些没有意义的话了。”
心情郁闷得想哭,圯也重新转过头来面对大鹿。
“如果说爱,就是我对澄所有的情绪的话,那我这一生不会再爱第二个人了。如果只有外表就可以满足的话,我只要有照片就够了。我喜欢回忆,这对我来说最好,因为永远不会被背叛。”
“那我觉得你还是等澄比较好。”
“把筑田介绍给我的人不是你吗?”
“他是演员!”
大鹿微笑地耸耸肩,用手指抚平圯也眉间的皱纹。
“受伤是他的谋生工具,你不必太在意。”
自己已经伤到人了。圯也感受到还残存在自己心里的旧伤在隐隐作痛。
当自己被澄刺伤的时候,就应该知道伤害别人是什么滋味。
只是累了一个聪明的年轻演员被讨厌女人的同性恋摆布,浪费了宝贵的青春时光。
“晚安。”
跟年轻的时候一样,在出门前大鹿会亲吻自己。虽然刚才一时情绪激动有点想哭,但是眼泪终究没有流下来。
自从知道澄已经专属于一个女人之后,圯也就不再哭泣了。
抱着灰暗的心情下到一楼,牵出足以自夸的脚踏车。经过早就熄灯的管理员室,走到已经渐渐温暖起来的室外。
深夜的街道没有什么车辆,从大马路上弯出去之后更是一辆车也没有。
进入住宅区,却发现邻家的灯火仍然通明,而冢本伯母还站在窗关口。
“伯母。”
叫着有着跟音伴相同美貌的妇人,圯也从车上下来。
“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在这里?”
“圯也,你有没有看到我家的小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