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可气的是老妈不明真相,还笑着催促我快点给大伙盛饭夹菜,就连老楚都跟着一起起哄欺负我……
吃过年夜饭,老妈、大叔、璇姐和我四个人摆了麻将桌,客厅电视开着,我们四个在旁边玩的热火朝天。
茶几上摆了几瓶五粮液,老楚和刀烽坐在沙发上,一人举着一小杯拼酒。
由于刀家和楚家早年的恩怨(虽然我也不知道到底哪里不对付),老楚总是习惯性的跟刀烽死磕,两人聊着聊着说到白酒上,老楚便直接取了酒和杯子,扬言要把刀烽撂倒。
刀烽一脸的淡然自若,老楚让他喝他便喝,两人你一杯我一杯的较着劲。
等到春晚快结束,我们的麻将也玩了个尽兴的时候,老楚已经瘫在沙发里,眼看着就要不行了。
老妈把不省人事的老楚狠狠臭骂了一顿,埋怨他这么大了还跟年轻人拼酒量,也不知道注意身体,然后就架着人先回屋去了。
我看了看桌上的瓶子,也不知道他们到底喝了多少,老楚平时还没我能喝,这一拼酒可就漏了老底。
不过看刀烽的样子,他们俩应该没怎么喝,因为老楚被老妈架进里屋后,刀烽仍旧一脸平静的坐在那,面色如常,完全不像刚喝过度数很高的五粮液的人。
我凑近他闻了闻,嘿,酒气还挺重。
刀烽皱了皱眉,一把拍开我。
临近零点的时候,外面噼里啪啦放起了礼花和鞭炮,家里隔音效果不好,这些人又都习惯在家门口放,搞得我们几乎听不到对方说话。
老妈一听开始放炮了,赶紧从里屋出来,挽起袖子不好意思道:“光顾打麻将了,饺子还没包呢。”
北方人的习惯,除夕夜包好初一早上吃的饺子,大概就是取个吉祥的意思,也可能是对新的一年的期望。
璇姐一看老妈钻进厨房了,也跑过去帮忙,大叔这个南方人虽然长期混迹北京,包饺子这种活始终不在行,只能学着擀面皮。
家里厨房就那么大点地方,进了三个人就满了。
我见时机正好,便拿过早就买好的鞭炮,拉着刀烽偷偷跑到外面。
这时候街坊四邻都在家门口放炮,我们拿着鞭炮出去凑热闹,所有人都一副喜气洋洋的模样。
鞭炮一响,我急忙捂着耳朵窜到刀烽身边,两个人在鞭炮和礼花的掩映下沉默了很久。
我们一直站到街坊四邻放完鞭炮钻回家里,刀烽在我准备回去帮忙包饺子的时候叫住我,低声说道:“去那边走走吧。”
我心里一动,立刻点头答应道:“好。”
我们沿着村里的街道慢慢走着,这两年城镇发展很快,村里的道路都有重新修葺,看上去非常规整和现代化,只有少数人不愿意动家里的老房子,仍然保持着那种独特而古朴的面貌,反倒成为一种另类的风景线。
现在虽然是深夜,但因为大伙都要守岁,基本家家灯火通明,我们走在外面也能感受到新年的喜气。
刀烽很少叫我这样跟着他到处走走,我猜他是有什么话想和我说,或者单纯想聊聊天,这样的机会对他来说绝对是少之又少的,对我亦是。
我们绕着公园转了两圈之后,刀烽终于开始随性的说起关于他的事。
刀烽说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过年了,在他成年以后过不过年都没有区别,刀家和楚家不一样,他们的家规很严格,次子在成年后就不允许住在主家,必须搬到外面自己独立生活。只有被认定的下任当家可以一直待在主家,当家可以知晓家族全部的秘密,这关乎到刀家的存亡,所以为了避免发生兄弟阋墙之类的情况,刀烽在成年后就一个人跑到南京去生活了。
而当初刀家长辈认定的下任当家,正是刀烽的大哥刀渊。
刀家原本世代居住于湖南某个古镇,后来集体迁移到杭州落居。
之前我死缠烂打向大叔询问的时候,他也悄悄告诉我,刀家的观念和楚家完全不同,楚家因为是封鬼师一族,对人的生死和魂魄的轮回了若指掌,自然对那些身外之物毫无念想,认为人死了有个安葬的地方,能安心的投胎转世就已足够。可是刀家一直坚持墓葬对后世的影响理论,他们的墓葬群非常庞大,并且隐藏在不为人知的地方,那里有刀家世代保存下来的珍宝古董,还有其他许多外人无法知道的秘密。
刀烽前一阵就是被刀延带去了这个地方,他本来想去看大哥一眼就赶来北京与我们汇合,没想到又被主家几个长辈包括他父亲叫了回去。
回去之后才知道,他们是准备让他接替刀渊的位置,因为在刀渊失踪后,他是这一辈最有实力又最出众的一个。
接任当家位置需要很多手续,非常繁琐,刀烽想到我们接下来的行动,知道生死尚未明朗,就没有答应,于是拖延了好几天,就赶紧偷跑了出来。
刀延在将刀烽带出来后就去找楚问天了,走的时候让刀烽不要再管这件事,他们会处理妥当,还说这是他们造下的孽,跟我们没有关系。
但事实上,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怎么可能与我们没有关系?就算为了自己,我们也必须拼上一把,将所有事情推给其他人那是懦夫的行为,也是对自己的不负责,我们“四人帮”当然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