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海域的时候,他就发现那个男人对羌笛的关怀未免太过度了一点。要不是确定羌笛现在的身体根本就不可能出现什么病痛之类的,他差点怀疑羌笛是不是得了不治之症,以至于那个男人看着他的眼神就好像在看脆弱的玻璃制品,一不小心说不定就会被打碎了。
难道,是内伤?
还是说,羌笛唤醒自己的时候出了什么问题?
楼衣绫眼里闪过一抹担忧。他追上去,扶着轮船搭在港口上梯子的扶手,也跟着下了轮船。
只是,就在楼衣绫想上前问羌笛的时候,那边突然冒出来一个老头儿,一把撞开他,激动的凑到羌笛的面前。
楼衣绫始料不及,被撞得一个踉跄,就差点摔倒。
跟在他身后的阿刻罗斯眼明手快,伸出手一把搂住了少年的腰。
温香软玉一入怀,男人就愣住了。
手里的感觉很纤细,不同于繁衍者的刚毅,少年的腰不仅细窄得好似盈盈不堪一握,也柔软得不可思议。
心跳突然急促起来,被束缚住的困兽终于慢慢苏醒过来,男人眼眸深邃幽暗,好似一片看不见的深渊,谁也不知道此刻他面无表情的脸下,隐藏着怎样的锐利。
楼衣绫稳住身体,对着帮了他一把的男人道谢。
“谢谢。”
他没有抬头,因此并没有注意到男人此刻眼里的异样。只是,腰一直被人给搂着,甚至那条横在他腰上的手臂还加重了力道,抱得他更紧,他顿时就有点不爽了。
“我说谢谢,你不用扶着我了。”
这人,现在靠得这么近他的感触也就最深。
跟他站一起,自己一米七五不算矮的身高顿时就“小鸟依人”了,他的心情自然高兴不起来。
阿刻罗斯放开手臂中那美好的触感,退后两步。
“失礼了。”
楼衣绫忍着没有去揉他的腰,向着旁边的羌笛走去。只是,看到羌笛那边的情形,他犹豫了。
自己似乎插不进去。
那个老头儿不知道什么原因激动地胡子都颤了起来,连那个叫黑帝斯的男人都被他挤到了一边,脸黑得跟他的名字有得一拼。
“衣绫,快过来,这是乌里瑟老管家,是来接我们的。车子在那边,我们走吧。”李羌笛走过来拉住楼衣绫的手,没有在意旁边追过来的老管家那着急的喊着“慢点,慢点,小心身体啊殿下”的声音,径直上了停在港口的车子。
他才不承认,自己是难为情了呢。
男人怀孕什么的,他虽然慢慢接受了,但不代表着他可以做到跟其他人鱼那样理所当然,不觉羞涩反以为荣啊。
本来,除了黑帝斯有些紧张过渡,没有人在他耳边提及,他还不觉得。现在看到乌里瑟老管家,他一下子就纠结了。
“羌笛?”
当车子慢慢行驶,逐渐远离港口,楼衣绫收回看向“海妖号”的视线,回头就注意到好友脸上怪异的表情。
“怎么了?刚才那个管家他说要注意身体,羌笛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因为救我的缘故……”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好友猛地打断。
李羌笛对好友的话有些哭笑不得。
“衣绫,你想多了。”
“那你告诉我,为什么他们对你的态度那样小心翼翼?”楼衣绫明显不相信。
“因为……”李羌笛脸红了红,怎么也对好友说不出口。
“羌笛!”楼衣绫却是大为惊讶。羌笛竟然在脸红?他说到什么很难为情的话了吗?回想他刚才的话,没有啊!
“好了好了,这事我过几天告诉你,现在请允许你的死党我装死两天。”
看羌笛那模样,楼衣绫最终没有继续追问,沉默了。
东域最大的大贵族的府邸,那自然可以媲美宫殿般的建筑。
雄伟的气势,恢弘的建筑,迷宫般的面积,精美的布局,带着几分复古性质的奢华和贵气。
这是一个家族沉淀了无数代的底蕴,是高贵的血统带来的优雅和尊贵。
楼衣绫跟着羌笛他们进入这座堪比他那个时代的白金汉宫一般既具有象征意义又大气不凡的府邸,心里愈发复杂。
这是羌笛的家。
他的好友,已经在这里拥有了属于自己的家庭。
心情低落的同时,楼衣绫看着默默跟在他身边的那个叫阿刻罗斯的男人,突然心生一股亲切。
在这个陌生的环境,他一个人都不认识,又得从头开始。
在好友羌笛被黑帝斯和那个管家围绕顾及不到自己的心情的时候,有一个之前就认识的人在身边,他的确松了一口气。
还好,他不是完全孤立的。身边还有一个跟他一样,都被所有人忽视掉了。
“阿刻罗斯先生,你……”
“阿刻罗斯。”
“好吧,阿刻罗斯,你的那位副官呢,怎么没有看到?”周围除了军装笔挺的禁卫,那位他曾经在这个男人身边见过好几次的副官此刻却没有在这里。
“你是说塔尔塔斯?我最近可能要在这边呆很长一段时间,有些事要他去吩咐下去。”
男人眼睛暗了暗。
他还有一点没有说的是,在下船前他就交代过自己的副官,让他晚点离开,带着那几个同行的冰雪祭祀去这边的神殿安顿。
还在海上的时候,他就有意无意隔绝那几个祭祀出来,就怕他们遇见伊西丝谟。
伊西丝谟已经苏醒的事要是被他们撞见了,那就意味着远在北域的冰雪神殿也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