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个时候,空旷的殿堂上,除了林百和野鬼多了另外一个灵体,这个灵体身穿这一身黑色的古朴官服,头上带着黑色的乌纱,衣角帽檐有着一些金色或银色的纹路,衣服的胸口有着一只用闪着光芒金线绣成的异兽,似龙,又像虎,威风凛凛,透着那么一股威严的正气,那张脸黑如锅底,剑眉虎目,英气十足,在那张脸上最显眼的就是那眼白,其次就是他额头上那个小巧突出的月牙,这灵体不是别人正是,这阎王殿的阎王。
阎王从阎王殿的后殿缓步走出,每一步都掷地有声,林百和野鬼自然听到了两个人一起抬头向阎王望去,林百看着那黑面黑衣的人,脑海里一个念头一闪而过,错愕的站在原地,野鬼拉着他跪下,他才回过神来,那穿着官服的阎王,已经坐在了桌案后面,眼光炯炯的看着他。
林百感觉自己被那如同实质般的目光,看了个透,脑海里一阵的发虚,软趴趴的想往后倒,意识好像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半晌那种虚弱抽离,林百喘着粗气,心里恐惧,却不知道从那来了一股勇气,挺直了脊背,抬起头迎上了阎王的目光。阎王看着林百的变化,眼里闪过一丝玩味,嘴角尧有兴致的上扬了一下,伸手拿起了桌案上的惊堂木,重重的一拍,喝问道:“下跪何人?所为何事?”
林百抬起头张嘴才要说话,就被身边的人抢了白。
野鬼双手抱拳,抢先一步开了口,“禀殿下,在下酆都城孤魂,带着亡魂林百来求见殿下。林百身为亡魂,入城门未配魂衣,身有六甲,婴魂未和父体分离,异状明显,恐不能入世重生,特来此,请殿下指点去路。”
阎王的目光在林百和野鬼的身上看了几眼,开口道:“尔等先起身,林百的事本王已经排了判官去差,稍后便能得到确切消息。”
野鬼点点头豪不客套的,先站了起来,然后把林百也扶了起来,林百从地上站起来,那股子勇气不知道怎么,就消退的一干二净了,看着阎王那黑面黑脸,怕怕的往野鬼身后挪了挪,把自己大半个身子藏了起来。
野鬼愣了一下,随即莞尔,察觉到了上方阎王打量的眼光,也抬起头和阎王对视了一眼,两人心照不宣的错开视线,野鬼侧头安慰林百,“不用怕阎王殿下,最是公正严明的,咱们是来找他助你,你没什么亏心的,别怕。”
林百看了看野鬼,又看了看黑面阎王,还是没有一点底气,摇了摇头,横挪了一点,把自己完全隐在野鬼身后,背靠着野鬼站着。
野鬼侧过头看着林百的发顶,嘴角上扬起一个弧度。
阎王那漆黑的眼眸,此刻又停在了两人身上,黑色的眸子里,闪过了一抹银光。
野鬼的很高,七尺有余,而且在阎王殿里也是脚不沾地,林百本来就要矮一些,此时脚踏实地的站着,才到野鬼的肩膀而已,把林百显得更娇小了,两个人就这么背靠背的站着,一个白纸一张目空一切,一个一滩深水暗潮汹涌,堂上坐着的阎王,是否真的就能旁观者清……
6、生魂 ...
空旷的阎王殿里,只有林百百无聊赖的敲地声,和弱水流淌时发出的水声,这样的气氛除了用寂静来形容,再找不到什么别的形容词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个清冷的声音打破了寂静的气氛,“王!”随着声音的出现,一个穿着白色长衫的俊逸男人,出现在了阎王的桌案前,这人举手投足都透着那么一股儒雅的书生气,眉宇间却带着那么一分傲然。
野鬼抬起头看向那凭空冒出来的儒雅男人,林百也好奇的从野鬼的身后探出了头,看向那个男人。
“你来了,”黑面阎王,侧头看向白衣男人,“东西看到了吗?”
“看了,”白衣男人点点头,“事情是这样的……”
林百侧耳想要去听,但是男人的声音却一下子就没了,林百只能看到那个男人的嘴唇在不断的动,似乎在说什么,但是他动的太快了,林百根本就无法分辨他在说什么。
野鬼则专注的看着白衣男人的唇形,似乎看懂了些东西,在那白衣男人说到最后的时候,野鬼突然浑身一震,看向了身边一脸稚嫩的林百,眼里满是疼惜,和心痛。
“王,就是这样。”白衣男人再次把话说出声音,说罢双手抱拳,向后退了一步。
“没有其他的了?”黑面仰望一脸凝重的问。
“没了。”白衣男人简洁明了的吐出两个字。
“你坐吧,我把这事处理完之后一起回去。”黑面阎王说着一抬手,大桌案的右侧,凭空出现了另外一副略小的桌椅。
白衣男人也不客套,看似只是一个转身的动作,人就已经坐到了那略小些的桌案前了,眼神落在了站在阎王殿中央的两魂身上。
黑面阎王看着白衣男人坐下,就把视线转向了林百和野鬼,面无表情的开了口,“林百,你不能轮回。”
林百听着阎王的话,心头顿时一紧,下意识的踏前一步,“为……”
“为什么?”林百的话一出口就被身边的野鬼再一次抢了先。
“因为,他根本就没死。”黑面阎王看着挡道林百身前野鬼,严肃的道。
“不可能,他没死怎么可能魂魄离体?”野鬼大声的喝问,脸上满是激动的情绪。
阎王没有因为野鬼的不敬生气,皱着眉道:“他确实还没死,你刚才也说了魂魄,你回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