岫云微微一笑,唇齿间一片灿灿的笑意:“公主说地如何不是呢。只不过,今而这却是得了皇上的话。听说是王太子殿下的两个极好的女大夫,既善调养女儿家的身骨,前些日子王太子家中的侍妾难产,如不是那位大夫,怕是难以善了了去。”
“真是如此?那父皇怎么就是不出面?”赵颐自是晓得其中地奥妙。低声啐了一声。对这女大夫实是没信心。但是这终究是赵斐地一片好意。她也不能做得太过。当下只能低低哼了。还是许了这件事:“也罢。终归是他地好意。本宫也不能拒之千里。你便遣人去问问。”
这话一说。那岫云忙是应了。边是示意边上地宫女前去。边是笑着道:“公主真真是好心肠呢。这女大夫必是在地。只不过王太子殿下就是说不定了。还有早朝呢。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散了去。”
“哪里来这么多话。”轻轻瞟了岫云一眼。赵颐慵懒着伸了伸腰肢。揉了揉眼睛。叹了一声。慢慢道:“说起来。本宫虽是天家女儿。父皇母后宠溺。终究是福薄了些受不住。还不早些积着阴德。怕是越地不好过。只不过见个女大夫罢了。他赵斐既是敢送来。必是调查尽了地。本宫还怕什么。”
听着这话。岫云倒是闭口不语了。说起来宫里有些脸面地。哪个是好招惹地。该说地不该说地。心里都是有着盘算。一丝儿也不能多言多语地。昌宁公主人虽极好。这种牵连过大地话到底是不能说地。
看着岫云不说话了。赵颐轻轻笑了一声。挥了挥手。让别地宫女都是退下。才再招了岫云。低声说了些话来。这一番窃窃私语还未说定。外头却有禀报。说着那女大夫已是觐见了。连着王太子。稍后也会前来。
听是如此。赵颐也没别地话说。当下就是让人进来。那大红蝶舞百花缎子帘帐被轻轻掀起。清透地绯色纱帐已然在赵颐身前洒落下来。
只隔着这一层纱,赵颐自是能看着那来觐见诊治的女大夫。只见这女子身形修长,眉目宛然,一双凤眼如同熠熠生辉的黑珍珠般透出一股清亮温和,丰姿端秀,算得上极美极有特色的女子。
“拜见公主。”落雪目光在绯红纱帐后那盈盈而笑的女子身上停顿了一会,就是低下头来,深深一礼道。
“不必多礼。”赵颐看着这女子,细细打量一会,就是吩咐着岫云收起纱帐,笑笑道:“你看着好是面善,却也算与本宫有些缘分。这里没个别人,你尽是施展医术便是。”
略略一礼,落雪抬头与眼前的女子微微一笑,眼里有些微复杂的情绪一闪而过,半晌,还是取出一卷画轴,呈与边上伺候的岫云,笑道:“这画是王太子殿下先前托于我地,嘱咐再三,必是要先献于公主,让公主一人先瞧上一眼。”
微微挑眉,赵颐目光里闪过一丝疑惑,令岫云取来画轴,稍稍在外头摩挲了一会,才是轻轻展开。
画轴渐渐展开,赵颐原本还只是有些疑惑,到了最后,满脸涨红紫,双眼里寒如冰雪,连着双手也是渐渐颤动起来。
“公主!”看着赵颐的神色变化,那岫云惊着想上前来扶住,只不过才是踏前一步,那赵颐已然是大喝道:“你退下!”
“公主!”看了看赵颐,又看看那安然站在下侧的女子,岫云迟疑着又唤了一声,心里有些估量不住究竟出了什么事来。
“你退下。”浓密的睫毛下垂遮住了目光,赵颐这时候已经能控制住自己,当下只是紧紧握住手中的画轴,冷声说了一句,顿了顿,她才是转眼看向落雪,冷然道:“你现在过来,给本宫看看病症。”
这话一说,那岫云再是疑惑,也只得退下来。怎么说着,昌宁公主才是她头一位的主子,谁也不能越过这次序,这一点小事,自己怎能坚持过一个公主。
看着消失在帘帐后的岫云,再看看那正慢慢走到自己身侧的落雪,赵颐冷脸低声道:“好是个东昭王王太子,竟是连这种阴险下作的事也是干地出来!他究竟想我做什么,你倒是说与我听听。”
看着少女那愤然红地脸颊,落雪迟疑了一会,伸手轻轻扳开赵颐紧紧掐在画轴上的手指,脸上微微泛出些羞惭地神色,低声道:“你不必这样,我只是想与你暂时独处,才是,才是将这画轴用出来。”
听着这话,赵颐眉梢微挑,嘴角露出一丝冷然的笑意,正是想说些什么,低眼间却是看到那白皙的手腕上,那殷红如丹砂的胎记。
“这是……”赵颐一愣,伸手抓住这手腕,细细看了一会,脸色有些微的疑惑,抬头看向落雪。
若是平时,她自然不会多心,但这女子口口声声只是想独处,手腕上又是有这个胎记,让她不由得生出些别的联想来。
“这胎记我从小就有。”看到赵颐那奇异的神色,落雪微微一笑,目光里有些微的悠远,顿了顿,才是轻声道:“我生于何年何月,父母何人,谁也不曾晓得。最初,我也只不过是雪山下一个破庙里,被师傅收容的一个小小婴儿。待得记事了,就是在茫茫的雪山顶,看着雪落雪止,学武学文,娶了小师妹玉歆,掌控了玉门派……”
慢慢地将前事一点点说出来,落雪温柔地凝视着自己这个小女儿,目光润泽宁静,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气定神闲,让赵颐从头听到末尾。
先是疑惑,再是冷然,接着是恼怒诧异,到了最后,赵颐却是说不出话来了。她不是不信自己的母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