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凌霄和叶斐的神色举止,陆任终究放下心来,他这么多年经历过,也算有些知人的能耐,自然看得出这来那个人都是有些不简单的。但之前的印象太深,陆任倒也没想太多,径直就是道:“那也没什么,只是那鼎……”
“虽说不好意思,但那青鼎却是不能卖给您。因为,那可能是三皇中最后一位淼帝亲自铸造的九鼎之一。”郑重看着陆任,凌霄脸上浮现出庄重宁和如僧侣的样子,就是叶斐看着也是一愣,只能讪讪听着他慢慢道来。
“淼帝?”傻傻着顺口说了个词,陆任半晌才是反应过来,连着脸色也是微微有些变化:“是那位淼帝?”
“正是。”看着陆任的神色,凌霄的脸上微微浮现出有些狂热地神色,笑着指着那鼎道:“这鼎与记载上说得极是相似,上面的铭文……”
听着凌霄劈来啪啦说了一通,叶斐听着也是渐渐有些昏沉,更别说是那路人,不多就是被牵引着神魂颠倒起来,嘴里冒出来的也就是哼哼声。
只是,这一番你来我往,说不得多少时间,百般磨不出意思的陆任,终究有些恼怒起来。虽然不想让南渊王晓得这件事,但陆任他也是晓得轻重的,自然也能估量出这淼帝青鼎,可比之别的重要多了,如果这事做成,他们姐弟俩的心思也没算白费了。
因此,看着两人都是不愿,陆任心底暗暗有些注意出来,连着眼里也是有些微愤懑的凶光。
叶斐淡淡看了陆任一眼,眼底有些微的同情,只是转头看向凌霄地时候,他眼里还是一片无趣的神色。
看到叶斐眸光离得意思,凌霄嘴角微微勾起一丝笑意,慢慢地微微抬眼,看着陆任,轻飘飘地抛出一句话来:“不过,阁下真是这般喜欢,我们两人倒是能做出一个一摸一样的,算是你我有缘的见证。只不过,那用得着的银钱,还需您补上才行。听着叶斐的话,那陆任自然是高兴,他要的也不过是件好物件,真假都是没关系,只要能混着就行。况且,真的要让府里的那些人晓得了,做出什么伤天害理地事来,终究是有损阴德。
陆任与灵犀俩姐弟,虽是在暗沉地地方长成的,却天生有些软弱,通常情况下,他们都是不愿多事地。此刻听着凌霄的意思,这陆任自然是无不可的。别的不说,这银钱上面,自从灵犀生了两个儿子,打赏的银钱之类的数不胜数,托赖着陆任也是多了许多银钱。
“如此,真个是要麻烦两位了。说实在的,我对于这鼎倒是没有兴趣,只是家中老人实在是喜欢得很,还望两位能做得妥当精细些,也好让我家老人能高兴一些。”说着这话,陆任随手就是拿出一些银票,递与凌霄道。
听着陆任的话,凌霄自然是满口答应,笑眯眯地接过银钱,他便与还有些不安的陆任道:“阁下不担心,我们两人多是惯常做这个的,自然晓得其中的惊喜之处,断然不会让您失望就是。”
“那这个,需要几日才能好?”陆任看着凌霄的神色变化,当下摸摸鼻子,有些说不话来,只是这一项他需是得个准信才行,当下也只能硬着头皮问道。
“最多也不过四日。”凌霄一笑,神色间一片温和,看得那路人倒是有些愣怔,半日才是惴惴然地告辞离去。
叶斐冷眼看着两人的举动,莫名地有些不舒服,但看着凌霄神色自若,安然打量着那青鼎,他不由得皱眉道:“你会造假?”
“当然不是,只不过是让他拿着安心罢了。”凌霄敲了敲这青鼎,神色间有些微的疑惑,顿了顿,才是又道:“毕竟,这么珍贵的东西,怎能轻易送出去的?我们也不需造假,到时候只将这东西送去就是。不过,这三天,倒是能休息一会了。”
叶斐看着安然自若的凌霄,又回想起先前看到的那些神色变化,抿抿嘴,只低声咕哝了一句,就不再多说了。虽然对于凌霄的神色变化有些不舒服,但叶斐也知道,求全之心过甚,并不算什么好的事,身为朋友,最重要的还是求同存异。
第七章 转瞬
夜如故,积云层叠,风越急,一轮弯月细细如勾,好是个月黑风高之夜。
灯火如豆,摇摇欲息,凌霄安然坐在这书案侧,低挥笔,正写着一封信笺,脸上却是微微露出一分雍然的神色。
叶斐这时候正在边上躺着,半是闭眼想着事,半是听着外头的风声,脸上一片安然闲淡的神色,看着心情倒还算不错。
少时,凌霄这一边终于写完了信笺,当下微微一笑,不知道从哪里取出一只金喙红羽的信鸽,将那信笺放入这信鸽脚边携带的竹筒里,才是送飞了鸽子。
第六章繁花
繁花着锦,烈火烹油,总归是容易的,特别是这天子气运相关的祥瑞,哪个时候也不是少的。今日,南渊王府邸就是出了一件极重要的事来。
此时,南渊王府邸外仍旧是霪雨靡靡的世界,一眼望去,柳黄烟绿间洇染出一派水润的景致,芳草萋萋,碧波粼粼,极是引人入胜。府邸里面,却是一片与闲淡无关的严谨肃穆的气氛。
“你说的都是真的?”冷冷睇视着躺下那略微有些兢兢战战的孩童,南渊王赵咏目光森冷,淡淡道。
那身着锦绣衣衫的孩童身躯微微一颤,却还是僵直着身躯,低着头磕磕碰碰道:“孩儿不敢隐瞒父、父王,真的梦见有一只浑身出蒙蒙青光的鼎落在我们家,还隐隐听到一些曲乐的声音。”
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