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严景都给他细细地描述过,他在夜深人静时无数次地想象过这些场景,等再看到实物时,心里浮现出一些恍然的感觉:原来是张这样的。
带路的人最终停在一座小别墅前。
“你回去吧。”
他僵硬地点了点头,歪歪扭扭地照着原路走回去了。
秦简之闭了闭眼,等他再迈开步子,就连一丝声音都没有了。仔细看去,他像是踩在地上,然而靴子和地面却又实实在在地隔了极薄的一层空气。
很快他翻过围墙,覆在二楼斜斜的屋顶上,透过天窗,他看到了严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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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啦——哗啦——”
那令人眉头直跳的纸牌声又响起来了。
男人手里的纸牌明显薄了很多,现在他手里的,只剩下了一张2,一张小鬼,一张大鬼。虽然如此,但他依旧一副闲适的样子。
因为严景比他狼狈多了。
长发早已因为发绳断裂而散开,手背上满是血痕,额角的创口淌下血——这让他不得不眯起一只眼来。
“我已经很久没有打过这么难看的架了。”男人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他捏住那张2,像握住一把剑一样。
严景眼前一花,男人已经消失不见。他往右边一个翻滚,身后就传来一阵木头炸裂的声音。
——他已经很久没有经历追不上别人速度的时候了,无论是在军队里,还是那个奇怪的李观眠,永远只有他出现在别人身后的情况。
但无论何时,对上这个男人,他永远都只能望其项背。
“……啊,进步了啊。”男人站起来,他手里的2已经只剩了一半。
严景扔掉手里的另半张2,手心汩汩地流出血来。
“虽然我跟不上你的速度,”他说,“但我知道你想要在哪里下手。”
“没错,最了解我的非你莫属了。”男人得意地点头,“可惜我只剩两张牌,不能和你继续玩了。”
前半句话还在远处,后半句话却已经在耳边,严景勉强地拧过头,看见一张黑白的小丑牌从眼前掠过。
“小鬼。”
小丑咧着嘴巴,诡异的笑容与男人如出一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