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什么也没有说,只是伸手打开了一边的门:“我们到了。”
秦简之好奇地抬眼去看,却只看到空旷的房间里,一个巨大的银色金属球静静放置在中间。
地板上满是各种痕迹,从最古老的冷兵器到最先进的光子武器,林林总总兼容并蓄。
“这是铪球!”
李观眠惊呼出声,他已经认出来了。
所谓的铪其实是一种金属,但这种金属非常奇特,它同时具有金属的致密与液体的柔软,就像一块弹力极大的橡皮,但它金属的特质又使它不会如同橡皮一样被利器切开——它是一块顽固的,万年不变的球,即使远古恐龙的化石风化成灰,千万年的冰川融化,沙漠被绿洲覆盖,沧海桑田之后,它依旧是这个模样。
“居然这么大。”秦简之也惊诧了。他见过铪球,但那只不过指头大小,他花了三年时间也没法让它有丝毫变化,最后不得不承认,这大概是世界上最顽固的东西了。
仅仅那颗球就价值上千万,看看这么大的铪球,他不是一颗球,而是一座帝都二环小洋房。
“你们试试能让它变成什么样子。”严景摊摊手,“不管什么办法,尽最大努力让它产生变化就行。”
话音刚落,李观眠就跃跃欲试地走了上去。
平心而论李观眠的力气不小,但当他用力拍向铪球时,那球很滑稽地晃了晃,像是嘲讽一样地微微挪了个窝,又停止不动了。
“……”
李观眠看了看自己的手,他很确定刚刚已经用了很大的力气。他皱起眉头,秦简之看到从他的手里出现一根半透明的绳索,他将那巨大的球松松地捆了起来,然后将一头系在窗沿上,另一头留在手里,他猛地将绳子一收——
那球发出了“嘎吱”的声音,中间凹下去,像个葫芦似的,它被绷紧的绳子悬在半空中,摇摇晃晃的。
秦简之心里涌上不好的预感,他死死地盯着那葫芦,只见它慢慢地从绳子里挤了出来,就像挤果冻一般……
“快走!”
经验丰富的严景眼疾手快地开门,将秦简之推了出去,就在这一刻,那颗球像子弹一般飞了出来!
它在房间里疯狂弹跳!
它在墙上撞出了裂缝!
来不及躲的李观眠被它拍扁了!
秦简之打开门,只见李观眠心有戚戚地蹲在角落,露出的手臂上是一大片红色。
“你还好吗?”
“还算好……”李观眠坚强地不让眼泪掉下来。
秦简之同情地抓住他的手臂:“辛苦你了!”
“……”
严景忍住笑,他分开两个人,对秦简之说:“该你了。”
秦简之深表遗憾地叹了口气,像李观眠那样拿出了绳子。
他用余光看了看严景的表情,后者没有表现出丝毫异样,这让他松了一口气。与李观眠不同的是,他用这绳子绑了一个密密的网——铪球静静地躺在网中央,如同被蜘蛛丝包裹住的茧。
然后他抬起手,一柄长弓出现在他手里。
弓几乎被拉成了满月的形状,他对这样的操纵还不太熟练,弓的边缘有丝丝的乳白色丝线溢散开,像是随时要崩溃的样子。
但这样还不够,秦简之咬着牙,硬生生将弓弦又拧了一圈!
直到不能做得更多了,秦简之松开手,那箭矢就带着呼啸的破空声疾驰而去,深深地没入了那浑圆的铪球中。它从这一头扎入,另一头就被顶出了一个尖锐的形状来,几乎要穿过去了。
秦简之睁大了眼睛。他感觉到箭正在被逐渐顶回来……
他心里一跳,猛地弯下腰,一股凉意擦过他的肩膀,带来火辣辣的痛意。
“轰”的一声,身后传来巨大的爆破声,刹时间尘土就漫天漫野地涌上来,遮住了一切东西。
☆、26.第二十六章
这面墙经历了多年摧残,始终坚强地屹立在哪里,但终究是晚节不保了。
秦简之捂着口鼻,右手挥舞了几下,但烟尘太多,他咳嗽了几声,跌跌撞撞走出了废墟。
严景从高处的断石上跳下来,他看见了秦简之肩上被划开的伤口,皱起了眉头。
“只是看起来比较可怕,实际不怎么深,”秦简之故作轻松地耸了耸肩,下一秒就表情扭曲地咧了咧嘴。
严景挑起了一边的眉头,伸手按了按秦简之的伤口:“看来的确没什么事了。”
秦简之微笑:其实是很痛的。
“啊呀,你没事吧!”一脸关心的李观眠溜溜达达地走出来,抓住了秦简之的小臂,指甲正好按在他被瓦砾刮破的皮肤上。
这绝对是报复!
秦简之露出一个坚强的微笑:“李观眠。”
“嗯嗯?”
“我真是谢谢你的关心了。”他反手握住李观眠依然发红的手臂——紧紧地。
“……不用谢,现在我带你去看一下医生如何?”
“不不不,明明是你看起来比较需要,我的就算了吧。”
李观眠咬着牙笑:“你真是太客气了。这怎么可以呢?还是看看你的吧。”
……
尽管嘴上不承认,但两人最终还是诚实地跟着严景来到了医务室。
给他们包扎伤口的是一个看起来瘦瘦小小的亚雌,他的皮肤出奇的白,在阳光下像是在发光一般,细细的十指给李观眠上药时上下翻飞仿佛在弹钢琴似的。
严景给秦简之绑好绷带,听到他郁闷的声音:“为什么李观眠也来了?”
一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