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橘的感情始终如一。

「——朗，冷静一点。你只是一时冲动。」

「我的确不够冷静，可是我还有判断事情的能力。」

「朗。」

「我会继续参加考试。这是我决定好的事，我会坚持到底通过司法考试给你看。这不只是为你，同时也是给过去的我争一口气。可是，接下来要走怎样的路我会自己选择。你要切断我的经济来源也没关系。」

听完朗的宣言后。父亲不发一语。他用威严的眼光瞪了儿子半晌，发现对方坚持不肯让步，于是撇开了眼光。

「那就随你！」父亲恨恨地说。

「既然你冥顽不灵，我就看看你能撑到什么时候！以后你可别哭着回来求我！」

「……我心里有数。」

他知道前途多难，但他心意已决。

从私铁车站徒步走了二十分钟，朗仵立在大半窗口都面西的老旧公寓前取出手机。走到电梯间时，电话接通了。

「朗？」_嘟声才响了半下就被接起，朗露出一抹苦笑。男人果真遵守约定等他打电话来。

「抱歉，都十二点多了才打给你。」

电梯门终于打开，朗走了进去。历史悠久的电梯内飘散着油味，启动时重重摇晃了一下。

「这个不重要。你现在人在哪里？」

「你猜呢？」

电梯伴着悬空感缓缓往四楼上升。

「拜托你别卖关子了。你能出来吗？人在哪里？我马上过去接你。」

橘的声音难得出现焦虑。

「你真的要来接我？」

「那还用说。我恨不得插翅飞去见你。朗……你到底在哪里？」

迫切的语气给朗傍徨的心情打了一针强心剂。为了爱他，抛弃一切是值得的。

「我也想见你。你快来接我吧！」

「那你得跟我说你在哪里啊！」

电话另一端传来男人匆忙抄起车匙声音。紧接着是跑过走廊、拿起外套、快步走向玄关。

男人匆促地把脚套进鞋子里。想必他回家后一直没换过衣服，一心等着自己的电话。朗可以想象男人浏海凌乱、神情狼狈的模样。

「这里。」

「这里……？你……！」

「我在你家门口。」

话一说完，眼前的门立刻打开。手机贴着耳旁的橘，吃惊得瞠目结舌。

「抱歉。本来想早点打给你，没想到晃着晃着就到你家了。」

「没……没关系……朗……」

橘吞吞吐吐地说着。困惑的表情失去惯有的从容冷静。

「你的头发……」

「是不是太短了？我想说既然要剪，干脆整个一起剪。好看吗？」

发尾不超过衣领，从头顶到耳边的弧度修剪得很流畅。打从国中以来从没剪过这么短，朗总觉得很不自在，美容师却说看起来精练多了。橘会不会觉得他这样比较有成熟的男人味呢？

橘目不转睛盯着朗的脸。

「不好看吗？」

「不会，很适合你。感觉成熟多了。先别说这个，逛来吧……」

正准备拉朗进门。橘发现他脚边放了两个大背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