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

“麻烦你不要露出这么可爱的表情。小心我一把压倒你！”

“……祥一……”

祥一露出邪恶的微笑，按起电视的遥控器。出现的画面刚好是瑛子拍的广告。

“啊……这是o公司新开发的品牌。听姐姐说，他们还远赴巴塞隆纳拍摄。好像是一个香港年轻导演拍的。”

“哦！一点巴塞隆纳的感觉都没有！”

“对啊……所正拍电影跟广告都很浪费钱！”

二人搭了几句无关紧要的对白，穿着浅灰色的瑛子，反而像个局外人似地在荧幕里微微前倾，好像要听他们说悄悄话。

“对了，前阵子我遇到一个怪人。”

广告结束后，卓已想起前几天在咖啡馆发生的事情。

“我去补习班附近的咖啡馆里，正要出来的时候，一个恶心的男人忽然大叫声‘啊！’然后就一直盯着我看。而且好像聋了一样，什么也听不见，只是无礼地盯着我……”

“会不会是对你一见钟情啊？”

“你少胡说！那家伙是个男的。”

“干嘛说的一副清高的样子啊？你现在不就跟男人交往吗？”

“唔……”

卓已的确无话可说。

除掉玩笑，卓已有时不太了解祥一说的话。总觉得他的眼神，散发一种不算是爱也不算是情的另一种感情。

勉强要形容的话，就好比是一种“发现要找的东西”的喜悦。

“喂……，卓已，怎么突然不说话？你跟那位老兄进行的还顺利吧？”

“嗯……还好……”

就算知道我的恋人是男人，也不希望别人用“老兄”这种字眼称呼他。

卓已虽然在心底抱怨，但他很清楚抗议也是没有用。最聪明的作法就是闭嘴，要是随口帮他说了一两句好话，肯定会被回以数倍的恶言恶语。祥一跟树简直水火不容。

“那你自己呢？你不要太欺负小泉。”

“我除了欺负他之外，还能对那个小矮子怎么样？”

“再怎么样，他毕竟比你大啊！”

“……干嘛当真啊！我开玩笑的啦……要是我让绵雪哭的话，那位老兄一定又要多管闲事了。唉……那样的话，他就不会想到卓已了，难怪你会担心。”

“用不着你管！”

只要祥一跟绵雪没什么事，他跟树就不会有什么问题。虽然自己心知肚明，但这话由他人口中说出，却让人倍觉处境凄凉。卓已听了有点恼羞成怒。

“卓已，不要这么消沉。你现在可以放心。”

安慰他之后，祥一将中华料理店的菜单递到卓已面前。

“……干嘛？”

“今天晚上想叫这里的东西吃。我最近迷上吃粥。”

“可……可是，我晚餐前就得走了。”

“笨蛋，我又不是叫给你吃的。”

卓已从来没想过自己会被中华屋的菜单压着脸，然后被人骂“笨蛋”。

可是祥一刚刚的确是骂自己“笨蛋”。

“‘笨蛋’……你刚刚骂我‘笨蛋’？”

“不骂你笨蛋难道要我骂你聪明蛋？真是迟钝的可以，我的意思是说，绵雪等会儿要来。”

“啊？”

“我们约好了，他今天会住在这里。我刚刚不是说过了？你就不用担心我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