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宛娘听罢,开口说道:“你说的有理,这事儿交给阿娘,别担心,你阿耶心里也不是没有想法,只是你外祖那边不好应付,虽然你外祖已经致仕了,可在朝中还是有些影响力的。”话音刚落,就听门外丫鬟来报,阿郎已经回府了,萧宛娘立即站了起来,又对着女儿叮咛了几句,这才匆匆地赶往清辉园。
萧宛娘见到卓容雍后,先将萧老太爷的意思转达了,卓容雍听罢,点点头说道:“你让岳父放心,我已经派人去查了,很快就会有结果的。”
“卓郎,如今圣人发了话,六娘已经不能入宫了,趁着圣人还未指定新的继妃人选,不如把我们家二姐儿送进去?”萧宛娘斟酌着语气,忐忑地开口提了想将卓依莲送进宫去的话题。以往提起这茬,卓容雍总是没有好脸色,且立时就喝止了萧宛娘,可这一次他不只没有摆脸色,反而认真考虑着萧宛娘的提议。
萧宛娘一见他的神色,便知道这件事有戏,因此她更是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就想着能立刻从卓容雍的口里得到一个准话。
只卓容雍沉吟了一会儿后,却是开口说道:“此事不妥,岳父先前说得对,圣人如今已经恼了萧家,就算二姐儿是我卓家的娘子,可你是萧家女,难保圣人见了二姐儿不会想起萧家,如此对二姐儿却是大大的不利。”
萧宛娘愣了愣,心里顿时有些泄气,她不得不承认卓容雍分析的有道理,她和二姐儿只想着萧六娘不能入宫了,就该把机会和位置让给别人;可她们却都忘了,二姐儿身上也流着一半的萧家血脉,圣人见了二姐儿,若是将对萧家的怒气迁怒到二姐儿身上,反倒是得不偿失了。
“你放心,待到这件事的风头过去,二姐儿还是有机会入宫的,只是继妃之位却是不要想了,能够有良娣或良媛之位也要偷笑了。”卓容雍见萧宛娘脸色有些颓丧,想了想便开口低声安抚着对方。
“为什么?难道卓郎听说了什么风声?为何继妃之位不能想?”萧宛娘一听,心下有些着急,开口连声问道。
“我没有听见什么风声,你也别胡思乱想,总之你记着,二姐儿的事有我,你莫要插手,也别往萧家递话,听见了么?”卓容雍自是不可能将心中的盘算说出来,他只是一脸严肃,语气郑重的对萧宛娘说道。
“诺,妾省得了。”萧宛娘自是不敢违逆卓容雍,只得心有不甘的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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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太医被处了宫刑,送到淑妃的湘云殿后,就被淑妃关在湘云殿里的一个小房间,淑妃派了不少人守门,除却按时提供吃食,确保许太医还活着之外,其余便不再理会,就是许太医因着伤处发炎引起发热时,淑妃也是不闻不问,更遑论替他请太医了。
许太医自己也不想见到往日的同僚,因此硬挺着捱过发热,他咬牙替自己简单的处理了伤口,幸好圣人开恩,把他送到湘云殿的同时,还允许他收拾行李,因此他将自己的家当和伤药都带了过来,此时就派上了用场,他用手边仅有的一些伤药,勉强保住了自己的一条命。
经过这一番折腾,许太医整个人迅速消瘦下来,他躺在昏暗的房内,床榻上只有一床破旧的棉被,屋子里没有蜡烛,摆设也很简陋,此刻的他瞪着一双无神的大眼,望着发黄的床帐顶,怎么都想不到,自己竟会落到这般境地。许太医只要一想起自己成了内监,心里就万分的后悔,也对当初用许家威胁他的淑妃恨得不行,若不是淑妃那个狠毒的女人,自己如何会对淮王妃下手?
自己和淮王府往日无仇,近日无冤,若不是淑妃捏着自己一家妻小的性命,他又怎么会对淮王妃下毒?许太医瘫在床榻上,脸色一片狰狞,如今他落到这样的境地,他绝对不会让淑妃好过的!
而远在湘云殿正殿里的淑妃,自是不晓得许太医的心思,不过她猜也猜得到,许太医的心里肯定有怨恨,且八成是冲着她来,所以许太医一到湘云殿,她就借口对方需要养伤,把对方发派的远远的,左右圣人只赏了他一个掌事内监的位置,又没说是外殿还是内殿的掌事内监,如今她把人安排在外殿,不让对方近身,圣人也挑不出错来。
只因着许太医一事,圣人已多日未到她的湘云殿来,且突然把大部分的宫务交到贤妃的手上,淑妃知道这是圣人的警告,也是圣人在敲打她,可淑妃并不害怕更是不后悔对淮王妃下毒,她只懊恼许太医太无用,不只暴露了自己,竟连贺时娘一个药罐子也对付不了。
淑妃虽不知道圣人将贺时娘送到立政殿的用意,可是不妨碍她下决心除掉对方,贺时娘是西北贺家的嫡女,倘若对方在皇后的立政殿出了事,不只能够藉此扳倒皇后,还能够使得贺家和圣人心生嫌隙,所以她说什么也不会放过这样好的机会。可没承想,许太医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非但没有一举将贺时娘给毒死了,还连累得自己被圣人冷落。
如今圣人肯定已经对自己起了疑心,因此淑妃打算一不做二不休,将原本的计划给提前了,她等不及让自己怀上龙嗣了,她现在不动手,就只能等着圣人秋后算账,为今之计,就只有她先把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