迫于纯黑的威胁,夏钦只好把他带回自己家。进了门,纯黑礼服就像只好奇的猫一样,到处打量,藏在镜片后面的眼睛亮晶晶的。
“呵呵,想不到游戏里暴躁的晶晶亮居然有这样的爱好。”纯黑礼服倚在落地窗边的钢琴上啧啧称奇,手里拿了一叠纸,“肖邦的练习曲,啧啧。”
夏钦懒得理他,自己到客房里去收拾。客房已经很久没有人住过了,里面有一种长期没人住的霉味,夏钦打开窗户透气,又打开柜子,想找出东西把床收拾一下,可是才换了枕头套,他就开始烦躁。家事无能的他向来都是请钟点工来收拾。
“喂,你就睡沙发吧。”夏钦不确定纯黑会接受他的建议,毕竟那个人看起来一副养尊处优的少爷样,他已经做好打算如果被拒绝,只有把床让给他,自己睡沙发。
“恩,没关系,我随便就好。”纯黑礼服连思考都没有,直接就答应了,爽快得让他吓一跳。纯黑左翻翻右看看,对什么都觉得新奇。
夏钦几乎没什么隐私,不介意他乱翻。“你不是说没吃饭吗?要帮你叫外卖吗?”
“随便就好,不过我不怎么吃得惯外卖,要不去饭店?”纯黑礼服无所谓地建议。
夏钦火大,都快半夜了,说什么去饭店。他想想走去厨房,找出锅子,卷起袖子,准备自己动手。他一向不太照顾自己的生活,经常晨昏颠倒,生物钟混乱,不到头昏眼花根本想不起肚子饿,饿的时候逮到什么吃什么。所以不要指望他能做出什么好吃的东西来。
他打开冰箱,里面只有些吐司,有些鸡蛋,新鲜蔬菜和肉类很久都没有出现在冰箱里了。他有些为难,做什么好呢?
那猫一样的纯黑礼服不知何时踱到他的背后,摇头说:“就这些?那你平时吃什么?”
夏钦迷糊地抓头,说起来他还真是不记得自己吃了什么。
纯黑笑着揉他的头,“不做饭弄这么大的冰箱干嘛?”
夏钦歪头躲开,被一个最奢侈最浪费的家伙指责让他觉得无比郁闷。他怪异地看着纯黑礼服从冰箱里拿出几颗蛋,“喂,你要干嘛?”
“吃啊,你以为呢?”纯黑向流理台走去,一边抛接手中的鸡蛋,一边回头冲夏钦灿笑。
然后这个贵公子杂耍般地打蛋,煎蛋,动作娴熟,轻快,优雅,仿佛做的不是这柴米油盐的俗事。
夏钦靠在厨房的门边,看着纯黑不太忙碌的背影,闻到一阵香气,接着纯黑就端着盘子走到他面前,盘子里是一个太阳一般圆圆的,金黄的鸡蛋饼。
“怎么样?”纯黑看着夏钦的脸色很是得意。
“切,不就是煎个蛋吗?有什么好得意的。”夏钦一边说,一边伸出爪子扯下一块放进嘴里。“哇,烫死了。”说着也不顾手指油腻,就捏住耳垂直叫唤,嘴巴也迅速蠕动,把那高温的鸡蛋吞进去。
纯黑礼服眯着一双桃花眼,笑得欠扁。
结果被勾起食欲的夏钦把煎蛋和吐司吃掉了一大半,纯黑比他更像主人,从流理台上方的置物柜里找出牛奶,两人一人一盒喝掉。
吃饱喝足的夏钦靠在椅背上看纯黑贤惠地收拾餐具,脑子中的问号忍不住越来越大,这家伙从哪里来自己也没有问过,来这了干什么他也不会告诉自己,来了不仅不要自己费心照顾他,反而做了简餐给他吃,吃完还会自觉收拾,难道是海螺姑娘?吃饱了就容易胡思乱想的夏钦突然想到一个可能性,于是蹑手蹑脚走到正在洗盘子的纯黑身后,伸出双手,悄悄从后面猛的按向纯黑礼服的胸前。
“哇,非礼啊!”纯黑礼服反应很快,一下扔掉盘子,抱住胸转过来,一脸梨花带雨的可怜模样。
夏钦对他的反应黑线,更对自己的想法黑线。居然会以为这个比自己高出半个脑袋的家伙是女扮男装?脑子真是搭错线了啊!他摇头向外走去,纯黑在他身后嘿嘿笑,看来这家伙很明白他的想法嘛!
不想被鄙视的夏钦赶紧回房间拿了睡衣跑进浴室,洗澡遁了。本来想在水流下思考一下今天的事情,但是无奈他不是脑力型的人,根本整不出什么头绪,只好作罢。
他虽然不是笨人,可是不知为何从小对人心隔肚皮这句话有深刻的理解,从来不妄自猜测别人的想法,如果对方真有什么想法,迟早会在行动上表现出来。他觉得凭空猜测是种吃力不讨好的行为,尤其是去猜纯黑这种狐狸一般的人更是为难。
所以他的原则就是既来之则安之,顺其自然。
等他磨磨蹭蹭洗完澡出来才发现床已经被占了,纯黑礼服那厮一副都没有脱就很没有形象地在他床上睡着了。
“靠!”夏钦叫道,郁闷了。这厮不是说睡沙发的吗?怎么才一会儿工夫就把他的床占了啊!
拜托,好孩子,人家只是说随便,没有说睡沙发哦!所以非脑力型的夏钦完全不是脑力型的纯黑礼服的对手。
夏钦看着纯黑熟睡的样子,试着戳了两下,没反应。看来把他从自己床上赶下去的可能性很小。被纯黑礼服的无耻打败的夏钦抱着枕头往客厅走去,心里万分悲凉。这磨死人的纯黑礼服也不早点说要过来,要不他也好找钟点工来收拾客房啊。
时间已经是凌晨了,就算是夜猫子,夏钦也有了些睡意,他帮纯黑关了灯,任命地去睡沙发。他转身的瞬间,熟睡的纯黑礼服眼睛睁开一条缝,等他出去了之后,纯黑颇失望的切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