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周山。

如果我没记错，陆压之前说过他在这里闭关，那么，金蝉子是来找他的了？

休息完毕之后，金蝉子又继续往前走，越走越远，直到周围的景色一变再变，从漫天风雪变成鸟语花香，从无人荒地到清幽洞府。仙境就是仙境，四季并存，景色共赏。我跟着走了一路，发现有种熟悉到骨子里的感觉。

在一片桃花林里的空地上，金蝉子总算停了下来，他双手合十跪坐在地，低头念了几句什么，然后朗声道，“弟子金蝉，求见祖师爷。”

然后就呆在原地没有再动弹，是了，陆压说起来，辈分大得很哪。原来这是金蝉子和陆压第一次见面的场景么。

陆压出现的时候，金蝉子已经睡过去了，正确来说是昏过去了。陆压信步走来，看到他的时候还微微笑了一下，笑得…挺欠的。

陆压朝我这边看了一眼，我忍不住倒退了两步，他刚才的眼神，实在是很像看到了我，但是怎么可能呢。我试探着走近了两步，他挥挥手，将金蝉子弄醒了。

金蝉子睡眼惺忪（？）地双手合十，“祖师爷。”

我猜他肯定是还没睡醒。

陆压点点头，“何人求见？”

金蝉子略略抬头，“弟子乃我佛座下二弟子，金蝉。”

“哦？贫道与接引尚无来往，怎么今日来此？”

“弟子来此非我佛指引，弟子只是……”

金蝉顿了顿，接道，“弟子只是对一些事情想不明白，想请祖师爷解惑。”

“哈哈哈哈。”

陆压大笑了几声，“好学则已，如来解不了你的惑么？”

大概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这样直呼如来二字，金蝉怔了怔，然后道，“祖师爷通天广地，弟子想…”

陆压一伸手，打断了他的话，“金蝉，贫道问你，你可笃信佛？”

“弟子自然是笃信，佛语精妙，包罗万象，知所不知，能所不能。”

“那便可了。既然笃信，又何需解惑。你已修成长年，竟不懂这道理。”

说着甩了甩广袖便欲走，金蝉子急的往前了两步。

“祖师爷！”

“弟子只信真理。”

“哦？”

陆压停住了动作，颇满意地点头，“那好，你便说说你的疑惑。”

……于是这是金蝉子求真理的历程？我迷糊了。难道这个跟后来的事情有联系？

“我佛曾道，众生平等。那为何凡人要敬奉神佛？对神佛不尊又要被降罪惩罚？我佛又道，天地万物因果必然，那为何凡人有生老病死，诸多神佛却长存于世，永享香火？草木皆有情，为何我佛要摒除七情六欲……”

金蝉子双唇开合，说得我几乎想要拍掌叫好。

“弟子日日听我佛讲述经文，疑问日累却无从得到解答。故寻得此地，来参拜祖师爷。”

陆压点着手指听了许久，又沉默了许久。

“金蝉，你可知道，你犯了错？”

犯错？

金蝉伏地，“弟子知错，但弟子依旧想求一个答案。”

陆压扭头，“你不该质疑，自生成这天与地，就没有绝对平等二字。虽说三界共存，而实际上大家都明白，谁掌控着谁，这不公平，但这很合理。”

金蝉伏在地上未动。

“你真那么想知道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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