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很累吗?怎麽一直睡?”那是我们的好朋友之一,家心。
被问的磊仪没有回答,因为她知道有人会“帮”她答,她只是笑著埋首继续吃。
“她累不累都是这幅死鱼样的啦,不要说她,你刚才也睡得不轻。”
果然,翠丽那把嘴没让大家失望,顿时,磊仪看过来我这边,意有所指的笑了笑。
我们八人感情要好,中三高一、高二和高三,三年都是一起走过来的,连上课睡觉变问题学生也是一起干的,除了我和唯一的巡查员婉乙(她是真的认真读书,而我多数在画漫画)。
我知道她的意思。[ 那家夥在生物课憋了很久,现在可以说话了。]
我会意一笑,接著大家又吱吱咋咋地笑闹了一番,放好了碗碟後,我,磊仪,翠丽和一向比较安静的羽唯打道返回课室,其余的是图书管理员和巡查员,当值中。
如果你问我,读书时候最值得回忆的是什麽时候,我会说,是高一高二。我很怀念我们八人一起的日子,我很怀念磊仪在老师没上班时把头枕在我手臂上跟我聊天的日子,我很怀念她放学时看我没人载而骑著机车载我回家的日子,我很怀念。
甜美的回忆涌出我俩的记忆库,一点,我迟了几分锺到她家,在她的客厅说著我们的回忆,很美好很美好的,没东西可取代的。
7、烟花六月第四章
*脚只要规矩的站著,它还是让人感觉很优雅。所以,别试著去踏过界,破坏了它最原始的美。
今天的月亮,很圆。
我好像挺喜欢月亮的,又或者该说,磊仪喜欢月亮,在她的潜移默化之下,我爱上了它。磊仪会和月亮聊天,在小的时候。可是,也许无数个夜里,我的出现,取代了月亮,陪伴著她,犹如今天这夜晚。
不知道别人相不相信,但是,其实我心里清楚,坐在身边的她,我从不曾真正了解过。我神经很粗,小学没法儿明白性格是什麽,到了高一高二的时候也没有想要深入地去了解身边的每一个好朋友,我只是略微知道她们的脾性。其余的,就在某天磊仪问了我一句话过後,我才有点领悟。我张亭竟然都不知道身边的人在想什麽,连最亲近的她,我都不了解。可能是她提醒了我,在高三的那两年,我改变了我的想法,我把研究别人外貌的时间拿来研究身边的她和她们。
其他人都被我猜测得七七八八了,只有姓磊的那位,当我以为我了解她了,她又会出现另一面让我惊讶,让我完全抓不著头绪。
可在她的心目中,我是最了解她的朋友。这样就足够了,就这样。。。。。。也挺好的。让我默默地注视著她的一切,站在朋友的立场上。
磊仪其实有个小毛病,她不太习惯正眼对视著和别人说话,但她都会忍耐,只要时间不要太久,不然她的眼神就会飘移,不是她心虚,她只是不知道为什麽不习惯。
其实,我知道那是为什麽,她不想别人看到她眼里的东西,她不想别人太过了解她。
一个渴望拥有一个了解自己的人,却又要遮遮掩掩不让人探窥内心的大矛盾体。
“什麽?”磊仪突然疑惑著眼睛看向我。
“什麽什麽?”我说了什麽吗?
“你说我什麽矛盾体?”
“有吗?”我摇摇头。
不可能,我在想而已,哪有说?
“算了。”摆摆手,她懒得争辩。
难道我真的说溜了嘴?
“磊仪,你。。。。。去吉隆坡吗?”我问得有点小心翼翼,连我自己也察觉到了。
她转过来看了我一会儿,才说:“那你希望我去吗?”。
她的头发还是长长的,因为夜晚的关系,我看不见她的年少白发。夜幕低垂,我依旧看不清楚她的表情,我只是看见点点的橙色星光,是那反射在她眼瞳里的路灯。我们靠得很近,我突然感到有种压迫感,是因为她的眼神?还是她问的问题?磊仪不曾是个会问别人[希不希望]这句话的人,因为她说那种问题只会扰乱她自己,她讨厌处理那些麻烦的抽象感。
可为什麽,她问我了?
听说人的眼睛是会说话的,所有的秘密都能藏在其中。我望著她,我感觉心跳开始不规律的跳动,我把它归纳予天气过於炎热所产生的化学反应。我盯著她的眼,我想找出一点东西,我不知道那是什麽,我不清楚自己正渴望找到什麽,我只是想试著去找找,或许我找到了,我会知道为什麽她会这麽问,我会知道我心跳加快究竟和天气有没有什麽关系。
“你可不可以不要每次答问题都想这麽久,我都快生蜘蛛网了。”最先移开视线的是磊仪。是她不习惯理论发作?还是她根本不想我回答?
我想是属於前者,我的回不回答,对她来说几乎不重要。她虽然优柔寡断,但是她所做的决定从来就不会因为任何人而改变,当然也包括我。
静声了几秒,她又再次打破沈默。
“我想剪发。”
天啊!怎麽又来了!
“停!你给我收声。没建设性的事你给我闭嘴。”
真是够了!每年都听说要剪发的人,说了整整三四年也竟然不腻。
“哈哈!不说就不说!”
因为,最有魅力的磊仪,是拥有一头长长的发丝,要来骗人的。
我曾经很坦白的对她说,她的长发是要来骗人的伎俩,只要她不说话,就静静地站著或沈默的做著事,这样的话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