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格谄媚地笑着说:“老大,您来了。”
接着,我收到蒂娜上了绿色眼影的挑衅目光。
刹那间,我明白了一切——从开始我们就被这女人耍了!
“你……你……”我竟没办法说下去。早该想到的,这个身手不凡,一身贵气的女人怎么可能会是“货物”。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谢谢你们几个月来的照顾。”她漫不经心地吹着指甲,以优雅的姿势打开了皮箱,里面的十万英镑正是我们准备的交易额。她取出两叠,妖媚地笑着坐到我身边,再以极快的速度将钱塞进了我的衬衣, “这些应该绰绰有余了吧。”说着她莫名其妙地笑了起来,眼里满是轻蔑。
我总算知道什么是“婊子无情,戏子无义”了,她把我们当傻瓜耍,我们还怜惜地待她。我还真是宇宙级的大傻瓜耶!
将衣服里的钱弄出后,我发泄地将它向她砸去,爆发了:“妈的,你不是爱钱吗?给你!把你当朋友,算我傻,得了吧?现在钱你也拿到了,还不放我走!”
“你闹够了没有?你认为对你知根知底的我,会这么轻易地放了你吗?”她波澜不惊地看着我的歇斯底里,讽刺的笑却一丝不减地挂在唇角,“你不是很想去解救那些可怜的姐妹么?现在我就给你亲身体验的机会。是不是该谢谢我,呵呵~~”
“婊子!呸!”
她的眼神瞬间凌厉起来,“比格,把他带去地窖!”
之后,我眼前一黑,没了知觉……
逃生
醒来的时候,自己真被关进了地窖。
四周漆黑一片。适应黑暗后,便会发现这间地窖很大,那一双双大而明亮的眼睛如天上星辰,在求生与绝望中徘徊,带着一闪一闪的忧郁与坚决。
我好不容易才从潮湿的地上爬起来,她们竟如惊弓之鸟般掀起一片刺耳的尖叫,差点就把我脆弱的耳膜给喊破了。
“别怕,我不是坏人!”我吼了一句,效果不明显,看来得好好交流一下才行,我这样想着就朝她们走去,结果叫得更凄惨了。我狂汗,手足无措,只是机械地重复着,“我不是坏人!”依旧适得其反。
一个类似大姐头的人物把我挡住了,她细长的眼睛满是警惕,也多了一丝理智:“要我们怎么相信你?”
也对,坏人通常都说“我不是坏人”的。为了得到她们的信任,我把自己为什么调查性奴隶交易,以及调查中遇到的种种和如何阴错阳差地交易失败被关到这里都跟她巨细无遗地交代了,这才减轻了她们对我的敌意。
“你们认识小景吗?”
“小景?”接话的是大姐头,“她是我们这里为数不多能成功逃出去的幸运儿。你见过她?”
“还没来得及见,她就离开了人世。”我淡淡地叹息道,“她并不是什么幸运儿,虽然逃离了魔窟,却摆脱不了黑色的命运。出去后她的精神就崩溃了,最后死在精神病院。”接着陷入了一片诡异的静默。
“我知道你们都想离开这里,过正常人的生活。所以,希望你们能帮我。”
“怎么帮?”
“把你们的故事说出来,等我离开后,我会让舆论和法律来解救你们。”
“可万一你和我们一样,永远不见天日怎么办?”
“不会的,不用几天就会有人救我出去。”我自信地笑着。这一刻,我居然选择相信智所说的心有灵犀,因为我知道他会遵守诺言,找到我,保护我。
之后,她们在这个黑色的地窖里讲起了一个又一个黑色的往事。让我清晰地感到这种交易的罪恶。
她们有被招聘骗局骗来的,有被强行在车站被绑架来的,还有在酒吧被下药淅沥糊涂给弄来的,作案手法多样,都是受高额利润趋使进行的恶魔行径。一批批少女梦断于此,在原本灿烂的年华用身体成为了帮恶魔赚钱的工具。没有人权,像动物一样被人蓄养,在暗黑的牢笼里和老鼠抢食,自生自灭,这些小景的日记里有提到。
从她们的讲述里,我还得到一条从未想到的利益链:她们的价值不仅在于身体可以mài_yín,一旦怀孕便会转移到其他地方,十个月后又送回来。她们产下的孩子会经由各种渠道卖到世界各地。所以那些恶魔并不给她们采取任何避孕措施,一次次的骨肉分离与身不由几令她们几乎处于崩溃的边缘。想过自杀,但像被垃圾一般弃尸荒野或是拿去喂狗,使她们只得忍气吞声。
惨绝人寰。
同样是人,却遭此对待,还发生在这个高呼人权、倡导自由平等的世界里,真是天大的讽刺。
突然,一阵枪声响起。大家都敏捷地俯身贴到地面上,还好大姐大拉着我趴下,要不然自己没准已经见了观音。枪声平息后,顶部出现了零星的弹孔,顷刻间,光线射了进来,撕破黑暗,如同破晓的第一屡阳光。
“妈的,那些酒客一兴奋就会拿着机枪四处扫射,以前有几个姐妹还在这种莫名其妙的事故里死掉了。”她起身走到光线下,“不过,只有这种时候,我们才能够安静地享受阳光。”
“我很好奇,如果这种事经常发生的话,这里应该好多弹孔才对啊,可是,刚来的时候没有光线。”
“因为他们一段时间会修理一次。”她叹息着。
小孔的光线勾勒出她的瘦得令人心疼的轮廓,转身的瞬间,我看到了她几乎被毁的面容,一道骇人的伤疤贯穿了她原本清秀的脸。
“我发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