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在永利的卧室听早间新闻么？警官先生，能请您随我来一下么？”宇文乙将半杯酒一饮而尽，起身就向楼梯的方向走去，吴隆察苦笑着跟在他后面。二人来到安永利的卧室，宇文乙很随意地坐在宽大的双人床上，“警官先生，我想看电视。”吴隆察强压着冲口而出的“你自己没有手啊”，一边提醒着自己“忍耐是美德”一边去找遥控器，可是按了开机键之后电视还是没有反应。

“咦？”吴隆察有些纳闷，检查了一下电源，没有问题，“这个电视好像坏掉了，要不你去别的房间看吧。”

宇文乙给了吴隆察一个“如我所料”的微笑。

“你早就知道电视是坏的？那你还来这里看……宇文乙！难道说……”

“没错，永利死的时候陈老板根本不可能在这间屋子看到电视新闻的。”

“那是在哪里？”

“这栋别墅只有三个房间有电视，永利的卧室、一楼的客房，还有就是，”宇文乙稍稍顿了顿，“女主人的房间。”

“你你你那天是和那个陈棣之一起睡的？”吴隆察颤颤巍巍地指着宇文乙的鼻尖，嘴巴大得可以塞下一个椰子了。结果，宇文乙刚要呼出的一口烟全倒呛回了肺里，引起一阵猛咳。

“我说……咳咳……你……咳……你脑袋里想的……咳……都是什么啊……咳咳咳……”

“对不起，对不起，我又说错话了……”吴隆察忙不迭地捶背赔不是。宇文乙经过这一番咳嗽，脸上的颜色也不像平日那样苍白了，吴隆察看得有些愣住了，记忆中那个模糊的影像又浮现了出来，可就在他即将变得清晰的时候，宇文乙的声音又在耳边幽幽地响了起来。

“没关系，第一次见面时钟队长就告诉我你讲话不用大脑了。警官先生，还记得我和你说的王璐堕胎的事情么？”

“呃？啊，记得。……你的意思是说……王璐和陈棣之？！”

“嗯，就是这么回事。当天陈老板根本没有去过永利的卧室，而是直接去的王璐的房间。”

吴隆察头上又开始冒蒸汽了，“可是……他不是都一晚上没睡了吗？还有……精力去……去那什么……”

“陈老板和王璐可是已经一个多月没有见过了，正所谓‘小别胜新婚’，警官先生和女朋友分开一段时间后再见面时难道没有切身体会么？”

“别、别乱说，我不是那样随便的人！”虽然那些损友也和自己这样调笑过，但吴隆察却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急于为自己的品行辩白，昨天被宇文乙的学生们误认为是变态时也没有现在这样感觉冤枉，或者说，懊恼。

“呵，开个玩笑而已，警官先生何必这样认真呢？”宇文乙仍旧是淡淡的语气，“既然陈老板在王璐的房间，如果王璐听到了枪声，陈老板也不会听不到吧？”

吴隆察深呼吸了一次以平静心情，“可是，就算知道了这一点又能怎样呢？还有，你是怎么知道电视坏了的？又是怎么知道王璐和陈棣之的关系的？”

“永利生日那天，晚饭前在画室聊天的时候，我问他有没有看前一天文化频道播放的意大利玛特艺术博物馆最新藏品介绍，永利说他房间的电视坏了没看，永利家的家电出了问题基本都是陈老板帮忙修的，毕竟修理家电的人很少有女性的，可陈老板是在永利生日当天赶回来的，我猜电视不会那么快修好的。至于陈老板和王璐的关系，只要你注意一下王璐对涉及陈老板的话题的反应就可以明白了。”

吴隆察现在回想起当日钟大吕问起王璐和“他们两个”的关系如何时，王璐立即矢口否认自己和“陈棣之”有往来，的确是逻辑上很可疑的回答啊，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