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中午的午饭是意大利面,大厨不是意大利人,吃饭地点也不是在意大利餐厅,而是展家厨房,做饭人则是一脸郁闷的白玉堂。白玉堂在展家住了十年,对这个家比自己家还熟悉,对展家夫妇比自己爹妈还亲,跟展家兄妹三人比自己家的两个亲哥哥要亲热的多。随着年龄的增长,白玉堂的调皮捣蛋少了,在外人面前话越来越少,脸也越来越冷。渐渐地,白玉堂身上倒是形成了一种独特的高贵气质,加上他越来越出色的外表,这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高贵冷淡让不少女生为之痴迷。
展昭也变了很多,虽然他依然爱看书,喜欢安静地坐在书房里度过整个下午,但是他不再那么容易害羞,在外人面前也可以据理力争,特别是单独和白玉堂在一起的时候,常常噎的白玉堂不知道怎么反驳他,只能指着他的鼻子,假装恶狠狠地威胁,
“臭猫,你现在很厉害啊,中午饭不想吃了?!”
展昭本来强大的气场一下子弱了下来,看着墙上的挂钟,马上就要到午餐时间了,他只好悻悻地揉揉鼻子,
“嗯。。。好吧,刚才算你赢了,可以了吧?做饭去吧?”
白玉堂这才恢复他的笑脸,趾高气昂地走向厨房,然后不忘嚷嚷一句,
“吃人嘴短,臭猫!”
展昭很郁闷,哥哥展阳十几岁就自己一个人去了美国读书,洗衣服,做饭,收拾房间,样样都能干,自立能力极强。妹妹展明,十二岁的时候去参加女生童子军营地训练,一下子从家里的娇小姐变成了女汉子,回家后可以利利索索地给全家人做饭。
再看和自己一起长大,形影不离的白玉堂,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不仅学会了各种做饭的手艺,更是能把两个人的生活起居照顾的滴水不漏。他们的房间永远干净整齐的一尘不染,两个人的衣物总是蓝白相配,码放地井井有条。洗澡前,白玉堂会把浴巾,浴衣,甚至内衣裤都替展昭放在他的床上,睡觉前,又会把两个人第二天要穿的干净校服放在各自的床头。即使是在书房看书的时候,也是水果,饮料,小点心都放在展昭一抬手就能够得着的地方。
就这样,十年过后,白玉堂是样样精通,而展昭被他伺候的除了读书厉害,剩下的什么都不行!!
展昭很懊恼,也气自己什么都不会,也曾试图改变。记得十四岁的时候,他和白玉堂两个人去参加童子军训练,展昭出发前信心满满的,觉得凭借自己成绩全校第一的智慧,只要有正确的指导和一定时间的锻炼,他也能是自力更生的好手。而且,跟白玉堂暂时分开一个月,让他没有了可以依赖的理由,也是一次难得的机会。谁知,到了营地的当天晚上,展昭就看见白玉堂嬉皮笑脸地钻进了自己的帐篷,他一脸惊诧地问,
“臭老鼠,你怎么在这里?你怎么来的?你不是也参加营地训练呢吗?”
白玉堂一脸坏笑地摇摇头,
“臭猫,佛曰:不可说!”
展昭瞪着眼睛看向那张化成灰都能认得的脸,
“白玉堂,你快老实回答,你是不是又闯祸了?被营地轰出来了?不对啊,那你怎么能找到我呢?”
白玉堂笑得捂着肚子满床打滚,
“猫儿,你想像力还挺丰富的哈!臭猫,你就不能盼着点我好?!”
展昭过来一把揪住白玉堂,让他坐好,一本正经地问,
“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到我这儿来了?我爸妈知道吗?”
白玉堂看他真着急了,也不捣乱了,乖乖地招供,
“b营地的老师送我过来的。”
展昭更不解了,
“为什么?”
白玉堂一笑,
“因为我睡不着!”
“什么?!”展昭被这个狗屁理由气地只想问候白玉堂的妈,但是他自己的教养不允许他说脏话,再说,白玉堂的亲妈对自己比对白玉堂这个亲生儿子好多了,他也不敢骂,只能恨恨地看着白玉堂问,
“臭老鼠,你诚心的,是不是?你诚心过来捣乱的,是不是?”
白玉堂不高兴了,
“怎么了,难道你不高兴我跟你一起?”
展昭立刻苦了脸,
“你来了,我还能干什么?!”
白玉堂嘻嘻一笑,心想,我可不就是这个目的,你要是都会了,还要我干嘛?!
“臭猫,你傻了你,你懂什么叫分工合作吗?你负责脑力的,我负责体力的,这不是挺好?”
“那为什么不是你负责脑力,我负责体力?”展昭觉得自己什么都不会的根源就是白玉堂这只臭老鼠的存在,现在他又像智慧树上那条蛇似的来诱惑自己,
“白玉堂,你赶紧回到你的营地去,我这次无论如何也不能跟你在一起。”
“为什么不能?我就不走!”白玉堂没想到这次展昭态度这么坚决。
展昭气地站起来,
“那我去找教练去,我要去b营地。”
白玉堂一看他站起来就想走,也从床上跳起来,一把拽住展昭就往回使劲,帐篷里的空间本来就狭小,他们两个人又都是高个子,一下子转不过来,同时倒在气垫床上,连挂在一旁的马灯都被弄掉了,两个人推推搡搡的,互不相让,一个非要走,一个偏不让。最后,展昭到底是没有白玉堂的力气大,被高出他半个头的白玉堂压在身上,动弹不得,
“白。。。玉堂,你给我。。。起来。”
白玉堂也累的有些喘着粗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