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在搞什么!散开!散开!没看到瑞河阁下要过!」宏亮的声音从不远处响起,一群人这一听,马上散了开来,留下浑身挂彩的金鱼跌坐在地上喘气。
抬头一看,一大群约二十来个浑身盔甲正装的侍卫井然有序的簇拥着一辆马车出现在大道中央,将人群一分为二。马车华丽贵气,上面镶满了蓝色的宝石,以金色线条勾勒出漂亮的纹路。
马车中,传来了一个动听的声音:「怎么了?」神秘人的声音清脆悦耳,宛如清风拂过一般洗涤人心,这没见人影,光听声音就有好感。
「瑞河阁下,万分抱歉,惊扰到您了。有一个乞丐档路,属下正要驱逐他。」一位看起来就像侍卫长的男人单膝着地,恭敬的对着马车内的大人这么报告。
「乞丐?这帝都内怎么会有乞丐?」那位瑞河阁下略微吃惊的这么问,就像是一位忧国忧民的上位者,体恤着子民的生活同时,又惊觉还有他所位能照料到的地方。
侍卫长已经从周围的人们得到了情报,对着车内的大人说:「阁下,据属下打听,此人昨天出现在城内,正如现在衣不遮体的四处闲晃,骚扰店家。刚才甚至出言污辱几位少妇,聚集在这里的人才正要将他押送至审判厅。」
金鱼听了反驳:「你们听谁胡扯?我不过路过此处,想要找个店家可以打工赚点钱买衣服跟饭食,就被无辜的追打责骂。我没有骚扰过店家,更没有污辱任何人!」
「是这样吗?」马车里的声音传来,侍卫长一时不晓得该怎么回话,金鱼松了一口气,说:「那,我可以离开了吧?」心里决定,这个神经病的地方他要早点离开,海底岛屿这么多,总不可能全部都是这个模样的吧?
「等一下。」这时候,马车里的人出声阻止,金鱼转身,问:「请问还有什么事情吗?」
「你有没有祝福之泪」马车里的人放柔了声音问道,金鱼这脸红了,抓抓头苦笑:「我没有什么祝福之泪,如果可以的话,阁下能不能告诉我怎么得到祝福之泪?」对这位瑞河阁下很有好感,金鱼决定实话实说。
「是吗……」马车里的人言语中有些失望,随即一改先前的温和,凌厉的说:「把这个偷渡客抓起来,送进冰牢理,务必将他偷渡进来的方法拷问出来。」
「是!」侍卫快速而整齐的包围住金鱼,刀剑出鞘,不容二话就将人抓起。
躺在冰冷的牢里,金鱼茫然的看着牢房的石砖屋顶,身上尽是拷问的痕迹,血淋淋的鞭痕跟烫伤。最为严重的,是印在右大腿上的格印,是那些执刑者无聊,拿刑具烧了一个五瓣花上去。
关在这里两天的时间,别说吃了,他未沾一滴水,身体快要负荷不了了。感觉到双腿痛的很不自然,金鱼知道自己再得不到水,双脚会维持不住。
「喂,给点水吧。」看到有守卫经过,金鱼敲了敲铁栏杆,声音哑的跟鸭子一样,难听的很。
守卫看了他一眼又离开,回来时手里有一碗看不清颜色的水,不过对金鱼来说,只要是液体他都能喝下去。守卫将水放在门口,金鱼使劲伸手,却总是离碗只差一点点。
守卫蹲在那里,捧起了碗,说:「你老实说,你是怎么进来帝都的,我就把这碗水给你。」
金鱼咬牙,却连生气都觉得很无力,他回:「我就说了,我游进来的,从帝都里面的那片连接海域的森林。」
「还嘴硬,那可是跟通路反方向,游过来?先不说你在海底能不能呼吸,外面的大海兽都可以将你撕成碎片。劝你聪明一点,你到底跟谁来的?从哪一条入口进来?你们有多少人?」守卫一边说,一边把水往地上倒。
看着半碗水都喂给地板,金鱼瞪红了眼,乾干的吞了口水,感觉喉咙火烧般的疼以外,还有血腥的气味,搞不好喉咙都乾裂了。「我已经说一万次了,你们不相信我也没办法。」都哑的快没声音,金鱼却除了无奈还是无奈。
守卫看他嘴硬不肯招,一个狠心,就在金鱼的面前将碗里的水都给倒了。金鱼「呵」了一声,终于撑不下去,双腿就这么在守卫的面前,化成了橘红色的大鱼尾。鱼尾上,还有着印,而那一片的火红鱼鳞早已经散落一地。
看那守卫愣在原地的模样,金鱼自暴自弃的说:「好了,你们知道原因了,看你们要做成烧鱼、烤鱼、还是晒成鱼乾,随便吧。」
「咚!」
久久没有反应,金鱼抬头一看,就见那个守卫双膝着地,完全没有刚才的意气风发,双眼不可置信的直瞪着自己的尾巴,浑身抖的跟中风一样,肾上腺激素的飙高让他呼吸不顺畅,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金鱼皱眉,这里的人不会是没看过人鱼吧?他喊了一声:「回魂喔。」
一句话,把守卫惊吓到跳起来,虽然脸色仍然苍白的像看到鬼,不过最少是回神了。就见他急急忙忙的从身上搜刮钥匙,手抖的连钥匙都拿不住,「吭啷」的掉在地板上,连忙捡起来,抖的门上的钥匙孔都插不进去。
「喀」的一声,钥匙总算是进洞了,但下一刻,守卫却发现自己转不动。「对……对对对对…对不起……」边说边抖边匆忙的换钥匙,但那眼眶已经跟兔子一样红,竟然被急哭了。
「慢慢来,不急,别哭啊。」金鱼连忙出声安慰,突然觉得自己很好笑,前一秒还在被这人威胁着,后一秒就换自己安抚他,这是什么鬼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