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来了?南鸢和东易呢?”
林北静走到林重楼面前,看了他两眼,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说:“家主,有事找你,可否进去说话。”
林重楼想着要是楚青岫真的出什么问题也应该会被送到杏林阁让谢大夫医治的,而眼下的确也有一些棘手的麻烦和疑惑要解决解开了。便转身回屋。
林北静将烛台点上,照亮了些屋内的昏暗,有忙着给林重楼倒水去,竟然跟下人一般伺候了林重楼洗漱。
待林重楼喝完了水坐到桌前了,他才道:“家主,这件事本来我想推迟一些说的,却不料世事弄人,现在不得不说了。”
林重楼觑了他一眼,觉得他今天分外奇怪,尤其是那脸色平静地不似往常,却跟林东易的面瘫有一拼,这便是昭示着他要说的事情很重要了吧。
于是道:“什么事?”
林北静看着他,那目光灼灼,令林重楼眉头更加深锁起来:“在说这件事之前,家主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问我?”
我还没找你,你自己倒是先上了门来了。林重楼点了点头,将林南鸢和林东易争执的事情,仅说了他和水帮叛乱有关的事情,却觉得这次接人事情太小,便略去不谈。
林北静脸上仍旧是一派平静,没有丝毫焦急之色。他竟然点了点头道:“事到如今我也不瞒家主了。当日水帮叛乱的时候背后是有天下帮的人操纵,而那个人早已有脱离天下帮直接掌控水帮之心,我当日为了一些事情,确实是泄露了一些水帮的情报给他,他能那样快掌控水帮,的确和我有关。”
林重楼闻言心下怪异,看着林北静道:“你如此爽快地承认了,那必定是有能够说得过去的原因的吧?”
林北静又摇了摇头,竟然说:“家主,我为的那事情要是让你知道了,你只怕是想要杀我。”
“什么事这样严重?”严重得你竟然要背叛于我?家人?情人?
林重楼这才想起来自己一直故意忽略的问题——他对林北静的家人或是情人一点都不了解,这样一个一点都不了解的人放在身边这么多年,他自己竟然只凭了当年的那一场比试,一个江湖上“以武服人”的规矩。
再联想起林南鸢和林东易吵嚷时的话,林重楼也不由觉得自己思虑不周了。再看一眼林北静,他想:既然这人还愿意和自己坦白,那么是不是说事情还不算严重?
人都是护短的,林北静跟在他身边这么多年,他早就把他当自己人了,所以后来才不去深究林北静的过往。
林北静瞅着他的神色,忽然轻叹了一声道:“家主,你可知道你多有意思。”
林重楼皱了皱眉,他可不喜欢听人说自己有意思,那感觉就像是自己是良家妇女被调戏了一般。
尤其是林北静边说还挑着眉眼笑,的确是有调戏的感觉。林重楼一怒道:“有话就说,笑什么!”
林北静微微敛了神色,说道:“家主可还记得柳夫人?”
柳轻梦?怎么会提起她?林重楼再是想要将这个女人从自己脑海和生命中剔除出去她也毕竟是自己三书六礼媒妁之言、三拜天地迎进家门来的。
“怎么了?”她都死了那么久了,虽然连尸体都没有地让自己灰飞烟灭了。
林北静盯着林重楼,抿了抿唇,像是在做一个极为重大的决定。最后他决定了,张口说道:“家主,柳夫人当日是死了,却不是死在火海中的。”
“你说什么?!”林重楼心下一惊,隐隐感觉出来什么来。
而林北静也不卖关子,接着和盘托出:“那日我看到湘荷院火光冲天,有听闻柳夫人去了湘荷院至今未归,不由也赶了过去,家主你当时已经离开了。”
“是,”林重楼低垂了头,手肘垂在桌上,右手曲拳捏了一下,猜测道:“你是不是去把她救出来了?”
林北静道:“柳夫人腹中还有家主的骨肉,柳夫人必定是惹怒了家主才招致如此祸患,家主如此日后必定是会后悔的。”
“人你救了,孩子呢?尸体呢?”
“柳夫人的尸体我送到柳家了……”
林重楼恍然大悟,怪不得当日唐千秋曾说了柳家向他施压要他对付自己。原来柳家已见到柳轻梦的尸体,却不知当日林北静是怎么和柳家说的。
不过一介宅书屋罢了,他林重楼也不放在眼中,林家甚至连唐门都不敢招惹,实在是不知柳家哪里来的那么大的自信。
现在他只想问一点,“那孩子呢?也在柳家?”
林北静皱了皱眉,竟沉吟了下来,摇了摇头道:“这件事我是不能告诉你,家主,你怎么想也好,我是不会说的。”
“你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林北静不欲在这个问题上面纠缠,转而道:“家主,你有没有想过我的身份?”
“你的身份?”林重楼思索着道,“你曾说你姓凌,这个凌字我都不知是不是真,又怎么会知道你的身份。”
“那家主你为什么不去查?”
他问得林重楼一愣,林重楼脸上的表情一时微妙起来,竟然说道:“如果我说,我一见到你就觉得你是个可以信任的人,只凭直觉而已,你信么?”
他的话也让林北静一愣,林北静微微笑了,神色继续古怪着道:“家主,你可知道,我进入林家,完全都是有预谋的。”
林重楼打量着他,“既然是预谋,你为什么又要告诉我?难不曾……你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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