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瑶摸摸鼻子,正要说些什么,门铃兀然响了,江远忙过去开门。
“南溪?”看清门外的人,江远转向倾瑶说,“又一个来给你祝生日的。”语中隐隐有些醋意。
许久不见,倾瑶觉得南溪变了许多,但细一打量又说不出是哪里,见南溪抚了抚耳边的碎发,她这才注意到,原来南溪剪了短发,还做了挑染。
南溪本就是飒爽的美人,这么一来更是雌雄莫辨,英姿勃勃,身为资深颜控的倾瑶几乎看直了眼。
受到她热烈的注视,南溪落落大方回以微笑。
立在她们之间的江远转身去厨房倒水。
倾瑶坐到气场陡然变强的南溪身边,说话也变得磕磕巴巴:“姐姐,你,你变化好大啊。”
“还行吗?理发师竭力推荐我,他太能说了,我一不小心就被说服了。”南溪捻了捻额前的短发。
“岂止是还行。”倾瑶作晕厥状。
“夸张,”南溪轻笑,递给她一本薄薄的书,“喏,生日礼物。不知道送什么,就去书店挑了本合眼缘的小说。”
倾瑶接到手里细看,书的封面一片纯白,画面中,冰天雪地里一个小小的雪人系着红色的围巾,书名却是意思完全相反的《暖暖》。
“是《第一次的亲密接触》的作者写的,不过你太小了,可能没看过那本书呢。”南溪见她小心翼翼尽量不碰到书的封面,又找出一张书面,“我觉得你可能需要这个,就一起买了。”
倾瑶有些意外:“姐姐,你怎么知道?”
“你说过的,忘了吗?”南溪扬眉。
倾瑶回忆了一下,困惑道:“我有说过吗?”
“大概是去年吧,你说有同学跟你借书,书还回来不但弄脏了,还有好几处折痕,你后来再也没借书给他。”
“我都想不起来了。”倾瑶没想到,南溪连她随口说的话也记得这么清楚。
江远把水杯放在桌上,对南溪说:“喝水。”抬眼看了看那个埋头包着书的少女,她都不知道她的小洁癖,更不知道她和南溪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密切,无话不谈。
“谢谢。”南溪握起水杯抿了一口,饶有兴致地看着江远复杂的眼神。
“姐姐,你怎么知道我今天会来?”包完书面,倾瑶又转向南溪,“我好像没有告诉过你啊?”
“哎……”南溪忽的幽声一叹,见倾瑶纳闷地看着她,垂着眼说:“还不是某个小没良心的,毕业旅行时还和我聊几句,只要一和她的小姐姐在一起啊,就完全不理人,所以我来这儿碰碰运气,趁便把礼物送了。”说着她瞥了一眼江远。
江远的眼里闪过惊喜,随即想到什么,眼神又是一黯。
倾瑶瞪大了眼:“姐姐,谁和你说我……不是,我哪有一和小姐姐在一起就不理人?”说完她才觉越描越黑,紧张地看了眼江远,江远却没有看她。
“没有吗?”南溪不再逗她,转向江远,“你什么时候的飞机?”
“什么飞机?”倾瑶一下子联想到“护照”,隐约猜到了什么,“阿远,原来是你要出国?你是去旅行吗,怎么没有告诉我?我也想一起去啊。”她勉强笑着,因为她看见江远的表情已经僵住了。
“我……”江远坐到她旁边,沉吟了片刻,决定实话实说,“我和学校申请了交换生名额,大三去一年,明年你的生日就没办法陪你过了……”她抿着唇,不去看倾瑶的眼睛。
半晌没有声音,江远艰难地抬眼,眼前的画面和倾瑶给她描述过的太平公主初见薛绍的场景重叠起来,眼泪从少女姣好的面庞上直直垂落,她的眼里没有控诉,只流露出一抹无声的哀伤。
江远慌忙擦去她的眼泪,那抹哀伤却更浓了,江远抱住她,脑中一片空白,半晌说不出一句安慰的话。
“谁稀罕什么生日,你骗我,怎么可以这样……”怀里传来她闷闷的声音,“让我考过来,自己却飞走了……”
“我,”江远将她搂得更紧了一些,“对不起……”
“不能不去吗?”倾瑶从她怀中挣脱,抬头望着她,“不可以写封说明信取消吗?”
“恐怕不行。”江远硬了硬心肠,事到如今已经没有退路,何况不去她又怎么面对倾瑶和她的“小男朋友”呢,看着他们你侬我侬然后笑着祝福吗?她自认心胸没有那么开阔。
“好,那你走吧。”倾瑶赌气背过身去,却正对上了被二人遗忘的南溪。
南溪朝倾瑶眨眨眼,摊了摊手。
发觉自己的糗样都被南溪看去,倾瑶不自在地转向无人的角落,问江远:“你什么时候回来?我听见你说‘一起’,你和谁一起?”
“应该会是明年七月。”
“要那么久啊……”
江远踌躇了一下接着回答:“和陈易如,我和他一个航班,到了那边再分开。”
“我明白了。”听见那个熟悉的名字,倾瑶垂下了头,怀里紧紧抱着那本名为《暖暖》的书。
南溪挑了挑眉,端起杯子,倾瑶盘坐到沙发上,江远站起身,好让她出来。
等她走后,江远蹲到倾瑶对面仰起头看她:“我会每天和你联系,如果因为时差没有及时回复,第二天醒来也会第一个回你。”
倾瑶看着她,将她的紧张收入眼底:“你肯定花了很多精力申请,这样的机会也很难得,可我还是不想你走,我是不是很自私?”
“不会,这是人之常情。”江远抚着她的侧脸。
南溪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