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公主,天后娘娘说……”
李令月仰头,怒视着他道:“她由本宫处理,你没带耳朵不成!”
暗卫首领心头一凛,退后一步行礼回道,“是。”
☆、第九章
“啪嗒”,手中毛笔折断。
上官婉儿愣愣看着自己拿着的断笔,心中不安。又觉身边安静非常,一观望,才知周边视线皆集结在了此处。尤其是宋昭慧,冷冽的视线扫来,让人心寒无比,她执着藤条做的小鞭,一路径直朝着自己走来。
“站起。”宋昭慧那不冷不热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上官婉儿感觉到周边有人在偷偷地笑。
“宋师傅……”
“伸出手。”宋昭慧道,见婉儿缓缓递出手来立即接过按着,用手中藤鞭狠狠抽之,一共十下。
婉儿只能隐忍着手心剧痛,而不发一语辩驳。
今早司马安离去之时的容颜还在眼前,却闪过一道迷蒙血污之色,不免让婉儿替司马安惶恐不安。婉儿幼年时候亲眼见祖父父亲被斩,在那件事情发生的前一日也是这般的情形。
“你可知错?”宋昭慧问。
“婉儿知错。”上官婉儿抬手直视她。
宋昭慧沉默地看了她许久,余光瞥向婉儿今日所习的诗句,道了一句,“柔中不足,这里不需要你这种人。”便一甩纸卷转身而去。
“果然是掖庭的宫女,还以为有多了不得,竟然连笔都握不好,难怪宋女史都要责罚她了。”
“她以为她是谁,仗着太平公主引荐,天后娘娘钦点便可以为所欲为,孰不知在我们看来依旧是小小玩物,恐怕公主和天后一时看着新鲜,过几天便淡忘了吧。”
“就是就是,还是罪臣之女,天后娘娘天威难测,留在这里也未必是善待她,到时候等着瞧吧。”
婉儿耳边充斥着这些刻薄的讽刺,默默拾起字帖,想着宋昭慧方才的话,静立了许久。
星夜,大家都做完了晚课预备就寝,偏偏婉儿拿着书独自到别处借光去了。按照宋昭慧的意思,这几日都要学习《女戒》,在以往的朝代或许并无异议,但如今是女子风发的朝代,有武则天在先,太平公主在后,谁又自甘落寞去学这些清规戒律?
上官婉儿亦不例外,她手中所执乃是祖父上官仪的诗集,父亲临死前将偷藏的地方告知了自己,这才拼死留下一卷。
身后有一团黑影在摸近,上官婉儿听见了响声回首,却见是同门习艺馆的女子名叫袁叔娇,说来这袁叔娇也是豪门出身,但终究是庶出,平日里也是低人一等,除了上官婉儿这里最不待见的便是她了。婉儿平日见她谈吐谦恭,又是和自己一般落寞,便生了几分好意,只是人长的寻常了一些,并不瞩目。
她静坐在婉儿身边,询问道:“不会太黑?”
“是黑了一些,勉强还可应对。”婉儿微笑答。“怎么晚上还不入睡?”
“心烦的很,睡不着。”袁叔娇的眸子平时很亮,但此刻却是黯淡无光的,眉头紧紧蹙着,连嘴角都带着下弯,“你有天后娘娘和太平公主撑腰,还这么努力?”
上官婉儿翻过一页,摇了摇头道,“你没听见她们说的话?我只是一个暂时的玩物,何来恩宠。”
“我看天后娘娘对你是特殊的,太平公主也是。”袁叔娇道。
婉儿蔚然一笑,手中的书本却被袁叔娇夺过。婉儿担心她看见封面题字,又往上报送大不逆之罪,但她显然不太在意此事。
“还给我。”婉儿道。
“今晚不如不读了,你我既然同为天涯沦落人,不如让我带你取一个好地方陪我散散心如何?”袁叔娇建议道。
婉儿抬眉,但见袁叔娇眼神真挚,又念及她与自己一般情况,便心软了几分。
“去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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