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韵幽冷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对唐韵的薄情,唐玥明白,也倒是早已习惯,只怕是心凉的太久了,早已没了温度。
唐玥递了药与唐韵,便躬身道:“我出去看看,姥姥吃了这药,好生运气调养着。”
唐韵接过药,默然点了点头,唐玥才退了下去。
倒是荣瑾瑜和顾思敏才出了那屋子,就见院子里多出了几个人来,东方月白和楚流苏等人都在一旁候着,见她们出来,便迎了上来。
荣瑾瑜不用看也知道,那些唐家的人,不正围着唐染着急呢嘛。他从屋里出来,脚步丝毫没有停顿,边走边张嘴吐了四个字出来:“鸣金收兵。”
萧尹低了低头,就没了踪影。
倒是唐钰快步上前,拦了她们的去路,道:“荣公子,你和染儿旧识一场,好歹你也不能袖手旁观不是?”
“这不是有姑苏海家的姑娘在嘛。”荣瑾瑜透过众人看去,正见一女子在唐染身边手执脉针。
“在下海薇,公子怎知我是海家之人?”海薇寻声来看,倒是有些好奇。
荣瑾瑜浅露笑意,道:“月小看针暗,云开见缕明。”
“公子高人,在下浅陋。”海薇稍稍惊讶,看了看自己手上的脉针,遂向荣瑾瑜微微颔首,亦是将来人身份猜了个遍。
海薇手中的月云针,可是海家独有,行针之法亦是家传秘术。
荣瑾瑜打量了她几眼,疑问道:“海家的当家海博霖,是你什么人?”
海薇想是这少年认识自己父亲,便少了丝困惑,眼睛一亮,问道:“是小女家父,公子认得我父亲?”
荣瑾瑜微微点了头,道:“前些年倒曾见过一面,是因你祖父去求月云针之针法时,是他陪着的。”
海家的月云针,总共有二十七针法,谁料流传过程中竟失传了一法。当年海家的当家,还是海博霖之父海翔云。海翔云寻了紫阳真人十七载,只为了请教针法。皇天不负有心人,后来终是被他在渤海之滨,遇上了紫阳真人。经他指点,才有幸将家传二十七针法补全,留于后人。
话说到此,海薇也就明白了。能与紫阳真人一起的荣姓公子,当世只得一人。她心中更是欢喜,嘴上便道:“那如此说来,公子医术定然高明,还请公子搭救我这妹妹。”
“她的伤,我治不了。”留在这里救唐染,那洛雨菲岂不就死定了?荣瑾瑜左眉一挑,又微微摇头:“我有要事在身,留不得。”
唐钰闻言一愣,海薇向前走了几步,突然停下想了想,才用力握拳,道:“我海家的医术虽没有名震天下,可医德却是毋庸置疑的。虽不敢称药到病除,却惟愿医术悬壶济世。”
对于这拙劣的激将法,荣瑾瑜不屑的一笑,道:“你祖父和你父亲,可比你识大体,懂谦德。”
“求求你,救救她。”温正初原是被人扶着坐在一旁,这一下,竟是突然身子前倾,双膝一曲,冲着荣瑾瑜跪了下来。
这温正初倒是不傻,虽然荣瑾瑜的真实身份他不知晓,可单看众人这面上的言语对话,他可明白眼前这男子能妙手回春。
“英雄气短时候,哪顾得儿女情长?”荣瑾瑜的表情变了变,语气十分不屑。他还是有些不能理解温正初的执着到底是为了什么?是因为爱,还是因为得不到所以才放不下。他毫不客气的冷笑一声,道:“你尚且是自身难保,又何必自作多情?”
“伤了她我已后悔万分,身痛难抵心痛,泪水难消苦涩。她若去了,我定是罪该万死、百身莫赎。”温正初擦了擦嘴角的血渍,声音十分哽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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