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主随意披着一件外袍,倚在榻上,看着面前狼狈的红衣少年,眉一挑:
“夜鸦,你竟然将这人带回来了?”
“属下只是觉得不该暴殄天物,所以擅自将人带了回来。”
面对谷主的质问,夜鸦还是不慌不忙,他说,“另外,属下还听说谷主曾说过要替苏尔公子报仇。”
“还是夜鸦知道我的心思。”
谷主哈哈大笑,暧昧地盯了夜鸦周身一番,见夜鸦面不改色,才恋恋不舍地将目光移到了跪在他脚下的红衣少年。
这么一看,果然来了兴趣——
每个男宠到他面前不是谄媚得不行,恨不得自降身份,像只狗一样舔他的脚来讨好他,久而久之,他也有点烦了;
而这个少年哪怕在山中过了三天,被押到了自己面前,他依旧眼神清亮,甚至是挺直了脊背,哪怕是身上再狼狈,却依旧掩盖不住少年身上的风华。
好一棵雪中青竹。
少年的这幅样子绝不是装出来的,这一点,识人很多的谷主倒是能分辨的出来。
这幅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倒勾引出对他的破坏欲了:
想要他清冷的目光变得迷离,想要他跪地求饶,想要他臣服于脚下。
谷主眯着眼睛,胸中燃起熊熊的烈火。
他抽出一把匕首,将刀刃紧贴在“燕池”的脸上,微微一用力,一道血痕就出来了,血液顺着刀刃缓缓流下。
看着鲜红色的血液与少年白皙的皮肤形成鲜明对比,而且少年眼中依旧不见慌乱,深处仿佛藏有万年不化的寒冰,谷主弯下腰,凑到少年面前,微眯起双眼,问:
“你不怕我杀了你吗?”
“杀或不杀,都是谷主的决定,我没必要反抗。”
即使到了如此关头,少年依旧吐字清晰,语调冷静,脸上的伤口似乎一点都不在乎一般。
“哦?”
谷主拿刀背拍了拍少年的脸,说:“你这样让我感到很挫败啊。”
闻言,少年静静地盯了谷主半晌,忽然轻启双唇,露出一截粉红色的舌头,顺着匕首的刀背上缓缓舔过,正好将上面的血迹全部舔舐干净。
做完这一切之后,少年露出一个浅笑,坦然地望着谷主。
明明这么富有暗示意味的动作,可偏偏少年做的时候眼底坦坦荡荡,根本就不像是诱惑人一样;
冷清与妩媚在舌尖上沾血的瞬间融合在一起,又能完美分离,这巨大的反差让谷主愣了片刻。
“是吗?”
少年复又伸出舌尖,舔舐了一下嘴角。
这两个字在少年嘴里说出来,明明还是平稳的语调,可硬生生多了一丝挑衅的意味。
小妖精。
谷主眼神一下子变得幽深,他觉得手中的匕首上,莫名多了一股热度,这股热度顺着匕首攀上他的手,沿着他的手进入他的心脏,最后让他的小腹一紧。
他的呼吸急促起来,望着少年,声音沙哑:
“夜鸦,把他带下去,洗干净后送来。”
一直愣神中的夜鸦回过神来,眼神复杂地看了一眼少年,恭敬答道:“是。”
随即,拍了拍手,示意一旁的侍卫将少年带了下去。
谷主这个意思是让夜鸦将人带去玲珑阁后的温泉,而这玲珑阁的温泉可不是谁能洗的,今天倒是让一个本应该去死的男侍享用到了。
在温泉中,燕池气急败坏地坐在水池边,质问着墨阳:
“你之前那副样子是什么意思?”
墨阳停顿了半晌,手上不停,答道:
【没什么意思,只是帮你活下来而已,嗯,还好成功了,效果不错。】
“效果不错?”
燕池咬牙切齿道,“你懂之前是做的是什么意思吗?”
墨阳:
【知道。色/诱。根据我收集来的信息,我这么做了之后,谷主的心跳跳动加快,体温升高,再根据你床上的技巧来看,春宵一度之后,你成为‘公子’的可能性有八成以上。】
燕池怒极,阴森的鬼气猛地爆发出来,致使水池边的木盘掉进水里,“啪”的一声打在了水面上:
“我不是说这个!”
当时操纵他身体的是师尊,那个谷主明显就是对师尊起了心思,这是不应该的。
谷主有什么资格玷污师尊?
燕池咬牙。
他还什么都没做呢!
现在把他带回来了,结果因级为师尊的气质安在了他身上,两相反差,勾起了谷主的兴趣,结果谷主之前还口口声声说“要给苏尔”报仇,转身就要把他捞到床上——
心中对谷主的厌恶更进一步,燕池幽怨地飘到墨阳面前,认真问道:
“等会儿由你侍寝吗?”
墨阳一顿,思考了一会儿,说:
“如果你不愿你的身体侍寝的话,我可以用别的办法,但是是有代价的。”
墨阳这么直白,让本来准备兴师问罪的燕池心里不太好受,他张张嘴,又不知道怎么说,只好叹了一口气:
“让我来吧。可以吗?”
墨阳想了半天,有些疑惑:【可以是可以,可是你之前……】
“这不是为了师尊吗?”
燕池坐回水边,妩媚地一撩长发:
“师尊知道在床上什么时候该叫吗?怎么叫吗?知道什么时候该用什么姿势吗?知道怎么延长时间吗?”
“……”
墨阳迷茫了。
为什么人类的□□还有这么多的讲究?
“师尊什么都不知道,要是惹谷主不高兴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