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花温涯落在床上,抬手捂着肩上那巨大的口子,好久也没缓过来。
直到傍晚,萧扶瑶一个人回来,刚上楼就看见了趴在床上的花温涯。她目光一顿,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身后,才将房门落了锁。
还未走近,她便已经嗅到了空气里的血味,脚步顿时就快了很多。
花温涯已经睡着了,萧扶瑶轻轻将她的身子翻过来,看见了肩上那道剑伤。
作者有话要说:
_(:зゝ∠)_勤奋如狗……这样的窝乃们一定要撒花花〒▽〒不枉窝弃游惹。
七界
第143章 瘟疫
花温涯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见自己在一个充满混沌和死亡的白沙漠里,被人抱到一处幽暗的祭坛,用薄刀一遍遍割下血肉。
她望着眼前高大的男子。漆黑长发,覆盖着龙鳞的身躯,但温涯看不清他隐在黑暗中的脸,只知对方有一双如铜铃般圆睁的血眸。
男子一言不发,把割下的肉扔到祭坛的下方,喂养凶兽。地上的鲜血,则都渗透进了地层,流入那地脉中埋着的重剑里。
花温涯发不出声音,只能忍受那凌迟的痛苦,直到她只剩下一副血淋淋的骨头。意识也并未死去,男子总会在这个时候离开几天,直到花温涯的血肉重新长好,他才回来继续割。
祭坛下的凶兽多到数不清,为了保证每只都能分到,他割的很薄。器脏恢复的慢,但隐藏着的玄力浓度最纯,他好像知道这一点,所以每次……都会耐心的等。
花温涯不知自己来来去去被折腾了多少回,只是惊讶,为何她一直不死。
仿佛只要灵魂没有消亡,ròu_tǐ就能无数次恢复般,不论受了何种伤害。
梦境中的时间好像禁止了,天空永远是黄昏,没有白天和黑夜。
第一祖神,是盘古。
第二祖神,是青陌…毫无攻击性的天界之女,明明是继盘古之后出现的神,却没自保能力,被其他祖神惦记了也只能跑。
花温涯趁着这几天恢复,反复思索着东皇太一说过的东西,心跳的有些快。
鸿钧口中的那个孩子,是在说自己吗?那么窝囊的祖神,会是她娘亲?仔细一想,东皇太一曾对自己说过很多莫名其妙的话,包括不许自己去找第二祖神的下落。
娘亲……
这个词太陌生,花温涯甚至不知对方是何模样,只知自己的双亲数万年来从未履行过为人父母的责任。从小到大,养她,疼她,照顾她的人只有东皇太一……
思及此处,花温涯的心平静了不少,将双亲的事又丢回角落,不愿多想。
沉重的脚步声由远到近,龙人男这次回来还提着一把生满铁锈的巨斧,走到花温涯跟前高高举起。
若这是梦,未免太过真实。
钝斧砍向她纤细的颈项,在即将被一分为二时,龙人男的身躯突然被人砸飞了出去。
连带那巨斧也在半空中被人用剑削成了两半。
花温涯眸底浮起一丝诧异,紧紧盯着那落下的纤长身影。也在这时梦境突然变得十分扭曲,朦朦胧胧里那抹银白色身影朝自己走来,从衣袖中伸出一只白净如玉般的美手,轻轻抚摸着自己脏兮兮的脸颊。
“阿温……”虽疲惫万分,也难掩其中温柔的关怀。
只一句,花温涯便认出了对方,数十日的非人折磨都没能让她落泪,此刻就因为对方的一句话她竟哭出了声。
扭曲的梦境如潮水般退去,眼前的一切逐渐清明。
倚在窗前的萧扶瑶正摆弄着手里的一管玉笛,轻轻吹响那灵动的音符时,四周的一切就好似都停止了流动。
布满暖色的卧房里,吹奏着动听的曲子,被噩梦紧扼着的心竟逐渐平静下来,脑袋也不像方才那般混沌了。
一曲尽,萧扶瑶抬眸扫了一眼徒然落起的大雪,关合窗户。转身朝大床走去。
没走几步,她就慢了下来。
床上的人不知何时醒了过来,只穿了一件薄薄的中衣,就赤脚踩在那红色的地毯上。单薄的身子走起步来,还有些踉跄。
萧扶瑶心情有些沉重,在看见花温涯后才缓和了些。她开口:“醒的很快。”
花温涯觉得自己脚下发虚,身体疲惫的很,不知是因为那梦,还是鸿钧造成的伤。她张开手,抓住萧扶瑶的袖子,稳定自己摇晃的身子。
“是谁伤的?”萧扶瑶没动,银白美眸落在对方苍白无色的脸上。
花温涯抬头,怔怔的望着对方,随即虚弱靠进她怀里。墨发无拘无束的散落,覆过她单薄的肩,同那颈项黑白分明。
萧扶瑶眸底轻晃,不知出于何意,竟没推开对方。过了片刻,她才察觉到对方的虚弱,立马打散心里那点想法,本分做人。
她扶住花温涯时的表情异常平静:“若还觉着累,便继续歇着。”
“萧扶瑶。”这时,花温涯却将萧扶瑶的袖子扯的更紧,未动。
停顿了片刻,花温涯把脸埋在对方的肩上,语气低落的问着:“你当真不愿随我走吗?”
萧扶瑶未回复,而花温涯也好像已经猜到了,既不答应也不明确的拒绝。人族便都这般优柔寡断吗?
如果是以往,花温涯等到没什么耐心的时候,也许就会离开,不管这个任务有点重要。但这个任性的习惯,好似突然被治好了,她不想太早放弃。
若是放弃或是逼的太紧,就会错过眼前的人。
想明白后,花温涯主动放开萧扶瑶,自己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