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就连身为恶魔的他,也都觉得这温度过于冰冷。还是在自身体温比人类要低很多的情况下。
那么,为什么会这样呢?
“放开。”
终于忍受不住般的一把推开塞巴斯,这一下,仿佛耗尽了少年所有的力气,手脚都开始发软,连保持最基本的站立似乎都成问题。
听到如此冷漠,恨不得将他据千里之外的这两个字,塞巴斯并没有过多的表情——这是他意料之中的结果。
“我知道了。”缓缓松开好像稍稍用力里面的骨头就会被捏的粉碎的手腕,恶魔很干脆的站起身,转身离去,走出了房间。正当准备将房门带上的那一刻,淡淡的留下一句话:
“待在这里,别乱走。”说罢,黑色的身影便消失了,跟一开始就没出现过一样。整间卧室又回到了最初的死寂,空荡的,冰冷的……被那人触摸过的地方惹的少年止不住的烦躁,下意识的啧了一声。明明从昨天开始就没进食,胃里却是一阵翻过,强烈的恶心感铺天盖地的狂袭而来。
伴随着“呕——”的一声,间间断断的呕吐声从屋子里传出,吐出来的全都是一些喝下去的水和胃酸,有些还夹杂着鲜红的血。
一个人,一个冷的像冰块的人。
不过,正因为冷的像冰块,才能够感受得到体内另一颗正在疯狂跳动着的,炽热的灵魂。
要知道,“他”已经开始蠢蠢欲动了!
另外一个意志不断地冲击着夏尔的大脑,侵蚀着他所剩的最后一丝底线。蓝发少年的头部顿时爆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痛感。脸色变得煞白,冰冷的汗珠从他的额头处滑落,滴落在地。眼前的景象变得越来越模糊,越来越黑暗,只觉得世界开始天旋地转。一丝腐臭味在空气中弥散开来。
‘呐,已经可以了吧?让我去见他!’另一个意志在叫嚣着。
‘让我亲眼目睹一下,那个身体!’玻璃顿时碎了一地。
‘给我,那个身体!让我出去,我要见他,莱西·克莱因!’
突然间,像是断了气一般。不再挣扎,蓝发少年笔直的向后倒去,无力的双手在空中划过一道凄凉的弧线。就在这时,头部上缠绕着的黑色细绳松散开来,附在右眼处的眼罩掉落在地,夏尔也重重的摔在了冰冷的地面上,合上那双异色眸。
脸上不再流露出隐忍痛苦的表情。宛如死去了一般,一动不动。就这样保持了近数十秒的时间。
“哈哈……”顿时,一阵带着几丝诡异的笑声在空气中响起,双眸骤然睁开。
只是,呈现出来的,不是深邃的如深海似的眼睛,也不是猩红的如血腥玛丽一般的瞳孔,取而代之是一双混沌,湖蓝色的眼眸。
这时,“夏尔”的嘴角扬起一抹令人毛骨悚然的弧度,在暗而可怖的深渊里释放出令人绝望而又沉迷于其中的香气。
“啧啧,这身体还真是是不行了啊。”“夏尔”一边说着一边整理着身上略显凌乱的衣服。对于刚刚发生的和那个执事的一切,他可是看得一清二楚。抬起头,将视线停留在几分钟前被漆黑的恶魔所关上的房门。他先是面无表情的凝视了几秒钟,随即便笑着无奈的摇摇头。
只见“夏尔”说道:“抱歉啊夏尔,”少年走上前去,打开房门,“需要乖乖待在这里等候的是你,而不是我哦?”
说罢,便嬉笑着走出了房间,伴随着清脆的关门声,消失了。
在那之后,钟表“滴答,滴答”的响声让人的内心焦躁。亚撒和苍威早已不在这里,数日前便匆匆的赶去调查银十字协会的动静。安德烈夫所谓的新计划实在是让他俩放心不下的。而现在,在这个空洞的房间,无处不散发出一种冷清,说不出的苦涩。仿佛被感染上了某个怪物无处宣泄的复杂情绪。
十分钟过后,房门再一次的被推开。
黑衣执事端着一盆凉水,带着一条白毛巾。注视着这空荡的毫无一人的房间。突兀的觉得胸口有些发闷,这种怪异的感觉让男人很是不适。蹙了蹙眉,不禁用手抚上人们所谓的心脏的位置。
可笑的是,这种怪异的感觉,竟让习惯于黑暗里的他,产生了这颗死去的心脏,会再次跳动的错觉。
作者有话要说:
☆、(4)
呐,你知道吗?
今天,伦敦下了一场好大的雪
里面寄生着的白色恶魔正怀着野心
缓缓的朝前走去
一路上洒满了鲜血
他们对这片漆黑肮脏的血花们不屑一顾
可笑的是
内心却在渴望着能够汲取这份腐臭的甘甜
白色恶魔们装作不知道
这一路上的罪孽深重
白色恶魔们也绝不知道
蜘蛛已经开始在温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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