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声响起。
手被震荡的一阵酥麻。
刚睡醒时迟钝的感觉,能传达给我的也只不过是和平时一样的信息而已了。
等会能够看清的时候,再看看是哪个部位的几环吧~
闭着眼睛摸索到一边的小椅子,忍受着头里“嗡嗡”的噪音,默默地坐下。稍微揉揉眼保健操经常摁的那几个穴位,等待着头脑慢慢清晰,眼前的世界不再是那样模糊的时候。
“嗡嗡”的声音逐渐消失了,特意闭着眼睛经过那一扇一扇的玻璃,默默地绕到门口,然后打开门,蹦蹦跳跳地走进去,要去检查一下位置差不多的那几个人形枪靶,但是,逐渐感觉有什么不对劲了。
以前,这里的地面有那么抽象的红色花纹吗?
......
一般人毫无准备的做了这种事情,差不多不疯也崩溃了,等等,这不是差不多嘛?
没错,一般人应该都要疯了,但是大概是因为我年纪比较小,恢复力很好,是那种即使被扔在棺材旁边一个昼夜,带回家哄上几天就能完全恢复的小孩子。所以这件事对我的精神并没有太大的打击,除了第一天几乎都要疯掉了,大姐头、boss和他的年下攻劝了我n久以外,之后甚至连失眠都没有,还是像死了一般睡过去。
但是这件事情还是对我有影响的,尤其是在对石晓峰的方面,偶尔就会见到他。
这个时候,只是稍微瞥上一眼那张脸,就会感觉到无尽的悔意,就像要把整个人都烧干了一样;明明心里面还有那么多话想要说,但是想到那鲜红的,在此之前素未谋面的他,再想到很久之前石晓峰说的“你好善良啊”,就只好转身离开,这个时候整个人又像掉进了酸海,依然是灼烧,可是又多了一种难以描绘的酸意。
一步一步远离他之后,甚至连像往常一样后悔都做不到,不能稍微设想一下与他的交谈,仅仅设想一下,就觉得自己会羞愧到死,这种羞愧一定会让我感到,他对我每一瞥,就像厌恶,在用刀凌迟一般。
有时候就想,既然自己变得连看他一眼都愧疚成这样了的话,要不然两个人就这么变成陌路人,一个陌生人说的:“你好善良啊。”,我也没有必要刻意守住,守住他所夸赞的那一点洁白。但是仅仅是设想将已不存在的依赖断绝,将过去形影不离的回忆降级到“陌生人”,就痛苦万分,因为,毕竟,从我在航班上记下的第一个场面开始,他就一直在啊......
我曾经是那么依赖他,如果就这么忘记的话,一定是对他莫大的背叛,虽然心里早已认定他不会把我的“背叛”当做一回事,大概连付之一笑都懒得......
原本的心情升华了,升华成一种无论做什么都会引发的痛苦。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想要表达的东西太多,我反而瓶颈了......好吧,是因为要期末考试。
第67章 老变态
其实对那天的事情稍微留有一点印象的,就是我对大小姐和boss,他们两个好像稍微那么了解了一点点。
还记得当时看着素未谋面的,鲜红的他,并没有想象中的扭曲,而是很安详,就像睡着了一样。看着他,也不知道应该做什么,只是看着而已。
也许看着看着,突然就会反应过来什么,或许逃跑、或许就这样子crazzy了。
但是这一切都没有发生,原因很简单,因为在这一切发生之前,旁边的两个枪靶突然被谁推倒了,boss和大姐头就从后面走出来,步伐就和平时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时候一样,对我说:“嘿。”
......
这都没什么重要的,重要的是难以忘记的那些对话。
我说:“这可是......”
我所听见的回答是:“被磕豁的长方体对吧。”
“没什么好在意的。”
“这个人是自己命数已尽。我们三个占了你最常用的三个枪靶,爸爸反而是死亡几率最大的,我第二,可是死的却是他。”
“跟何况还有你谁都没打中的选项。”
“开玩笑了,知道你这方面很厉害。”
......
其实那时候挺想趁着自己lv.up,正在一闪一闪,谁都打不着的时候骂骂他们,说:“你们怎么那么残忍呢?”但是那时候才突然觉得,这些人连死都不怕了,还有什么好怕的呢?所以我还能说什么呢?说什么都是白搭。
不过也正是因为什么都不怕,才能那样心安理得地用别人的血泪和生命来奢侈。
......
对于石晓峰的事情,我不准备怎么样了,不准备再去见他,也不准备再去把他当做一个陌生人。只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一遍一遍地回忆以前的事情,不准备忘记其中任何细节,哪怕无人所知,自己费力记忆也没有任何结果。
这或许对自己来说算作一种折磨吧。
偶尔也会偷偷想想石晓峰现在在干什么,还是和往常一样虐待新手吗?或者又是在用一支很贵很贵的钢笔,在一张废纸上乱画?或者说他又在糟蹋那些吃了一车皮饭、喝了三车皮水的妹子?说起来以前不是很想告诉他:“你不要再折磨那些妹子了!”,但是现在也没有办法去说了,有这个心思、有这个机会,可是就是不能够去说。
这样也不错,至少我最近可以真正专心的做自己应该做的事情了。我还有什么事情可做?当然是迈出第一步之后就再也无法回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