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思宇自是知道,今天如果不按曲柏言的意思走,恐怕这事儿没完,但是也要顾及慈凤轩的颜面不是?顿时面露难色,抬眼看了看面无表情的曲柏言一眼。
“妙言啊,如果是这样就不太好了,我们这错也认过了…”
“你们这是认错的态度?”曲柏言打断杜思宇的话,转脸冷冷的看着诺辛说,“你看他像是在认错么?”
诺辛握紧了拳头,有种随时冲过来拼命的架势,二人就这么对峙着。
曲柏言微微侧目,对年景说:“他怎么打你的,你怎么还回来,听清楚了没有?”
年景惊恐的抬头,颤抖着说道:“妙....妙言....”
“听清楚了没有?”曲柏言又问一遍。
年景惶恐的点点头。
曲柏言一把把年景推到诺辛跟前,冷声道:“现在就打。”
诺辛瞪圆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杜思雨。
杜思宇站在原地,皱着眉,有些急促的说:“妙言,你今天非要这么闹下去么?”
“你觉得我是在闹么?”曲柏言瞟了杜思宇一眼,就这一眼,足以让杜思宇惊讶了半晌,那种眼神中透露着一股刺骨的阴冷,这不是他认识的那个温柔的妙言。
“今天事情要是就这么算了,以后福蓉花巷就再无规矩可言,要是等到一切大乱,有你们后悔的时候。”曲柏言说完,又看着年景说:“愣着干什么?打人还不会了?”
“我看谁敢!”诺辛忽然开口,上前一把拽住曲柏言的衣襟,狠狠地说,“不过是一个男色而已,大家都是出来卖的,在这儿耀武扬威什么?你仗着谁的威风在这儿撒野?”
曲柏言冷笑,然后一把拨开抓着自己的手,轻轻的掸了掸刚刚被抓皱的衣服,好像是要把脏东西弄掉一般。
“汪少爷,让你的人按着他,今天,我就让你知道福蓉花巷的规矩。”
汪诚羽早就惊呆了,今天的妙言是自己前所未见的。那不是平日里藏在鸿瑞楼的那个娇弱之人,面前这个从骨子里散发出寒冷的美艳男子,竟让更让自己为之心动。
曲柏言静静的看着汪诚羽,等待着他的行动。
汪诚羽忽然起身,对身后的侍从一摆手,几个人走了上去,拉住了企图挣扎的诺辛。
曲柏言转脸看着年景。
年景慢慢的走过去,他的手在颤抖。
“放开我,混蛋!杜思宇,你他妈也是他们的鸿瑞楼手下的一条狗么?”
年景缓缓的抬起手,清脆的皮肤撞击之声,在这个宁静的时刻,显得格外清晰。
曲柏言几人出了慈凤轩,杜思宇的面色很是不好看,毕竟是楼里的二老板,今天发生这样的事情,他心里不舒服。
曲柏言停住脚步,看了杜思宇半晌才道:“思宇,别怪我,你知道我不是要为难你的意思。”
杜思宇点点头,脸色稍微见缓,才开口:“哎,妙言啊,你现在真是......很让人害怕。”说完拍了拍曲柏言的肩膀。
“那我回去了,有机会我们聚聚,现在这时候着实不适合你我闲话家常。”
回去的路上,汪诚羽一反常态的没有贫嘴,只是总是偷偷的瞄着一直没有出声的曲柏言。今天他的表现让自己太过于惊讶,惊讶到有那么一瞬间自己特别想冲上去一下子抱起他,就那么紧紧抱着。
曲柏言早就发现汪诚羽在看自己,只是一直没理他,最后还是忍无可忍的说:“汪少爷有什么要说的么?”
“我觉得我今天跟你去有点儿多余了。”汪诚羽叹了口气。
“此话怎讲?”曲柏言冷冷的说。
“因为我发现,在这福蓉花巷,你不需要任何人保护。”
汪诚羽的这句话说得一点都不假,曲柏言在福蓉花巷的这十几载,奠定了今日地位的不是别人,每一步都是自己艰辛走来的。别的他不敢保证,但是在这福蓉花巷中,只要是他曲柏言想要坚持的人和事,别人想要说个不字,其实也还是需要掂量掂量的。
“今天你帮了我大忙,改日我请你喝酒。”曲柏言不想欠汪诚羽的人情,也知道说完这句话的后果,却还是说了。
“真的?”汪诚羽很惊讶。
“真的。”
“何时?”
曲柏言低头想了想,道:“等汪少爷您下次找我的时候。”
汪诚羽本来想说今天就可以,可是考虑了一下,还是没说出口。
岳茗萧站在对面的时候,曲柏言并不是第一个看到的,倒是年景对正在跟汪诚羽说话的曲柏言说:“妙言,那个人一直在看你。”
曲柏言看到岳茗萧的那一刹那,思维有些断章,他有些不敢去看岳茗萧的脸,低着头躲在几个人的身边,甚至想就那么逃走.
汪诚羽已经察觉到了曲柏言的异样,一把拉住失神的曲柏言,倒是装模做样的跟岳茗萧打了个招呼。
“这不是岳公子嘛,这大白天的也来花巷找乐子?来早了吧。”
岳茗萧很礼貌的微笑,然后看了看站在汪诚羽旁边的曲柏言,“出来办事经过这里而已,倒是汪公子,怎么跟鸿瑞楼的人在一起?”
汪诚羽将握着曲柏言手腕的手更收紧了一些,余光扫过他有些苍白的脸,笑着说:“我陪小妙言出来办事的。”
曲柏言抬起头,正巧对上岳茗萧那双凌厉的双眼,不由得心跳加速。岳茗萧还是那样英气勃发,俊俏的脸上丝毫不是那种阴柔之美,而是硬生生的阳刚之气。掐指算算,从陵城回来到现在,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