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柏言宠溺的拍了拍他的背,笑着说:“别担心了,都过去了。”
年景却跟小孩子似的拼命的摇着头,眼眶一湿,又哭了出来。
婉伊刚进来就看到这幅景象,一皱眉,假装厉声道:“年景啊年景,你说你都快十七了,怎么还跟七岁的娃娃似的?”
曲柏言笑着看着婉伊,也是一副无奈的表情。
待人都离开了,婉伊看了一眼正在低头喝茶的曲柏言说:“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曲柏言一愣,忙问:“什么?”
“别装傻,你有事瞒着我。”婉伊又说了一遍,非常肯定的语气。
曲柏言当然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满眼的疑问。
“昨天那个岳公子抱你回来的,你知道吧。”
曲柏言愣了一下,醒来到现在还真没有问昨天晕倒后的事情,鸿霜也只是简单的说了一下大夫来瞧病的情况,其他的,自己一概不知。
婉伊见他一脸的疑虑,叹了口气才说:“妙言,我们认识十几年了,你不该瞒我。”
“我真没什么……”
“那个岳公子喜欢你。”婉伊忽然打断了他的话,“你也喜欢他。”
曲柏言低头不语,前面的那句话他不敢肯定,可是后面的那句,算是默认了。
婉伊皱着眉,一把拉住曲柏言的脸,看着那张微微惊讶的脸说:“你不许犯傻!”
婉伊的担心并不是多余的,别人不了解妙言,她不可能不了解。别看妙言那一副清寡不食人间烟火的绝美劲儿,可是骨子里的那股倔强确实十头牛也拉不回。况且不说平日的待人接物,如果他跟岳公子二人的感情是确有其事的话,那么也算是妙言第一次真正喜欢上了谁,这事儿如果不早点儿控制住,以后吃亏的不是别人,而是妙言自己。
婉伊脑海中也浮现出了那时若季的事情,不由得心中一颤,心脏竟然也上下翻腾起来。
“妙言,你必须给我个保证,不许想那么多乱七八糟的,听到没有?”婉伊最烦他的这股子倔劲儿,一看他这样,就知道这小子心中早有数了。
谁知曲柏言缓缓的抬起头,看着婉伊那种满是焦急的漂亮的脸,忽然笑着开口说:“我还没有那么傻,更何况那岳公子,不喜欢男人。”
婉伊根本没有表现半点惊讶,岳茗萧来过几次鸿瑞楼,每次也都是点女色,根本跟男色挂不上边。可即使是这样,婉伊还是觉得不放心。
“妙言,我想跟你一起永远留在鸿瑞楼。”婉伊抓紧了曲柏言的手,说的竟然很是苍凉。
曲柏言的心还是疼了一下,婉伊对于他来说是一个特别的存在,与亲人不同,又没有一丝的暧昧,可是二人的命运就是这样牵绊着,自打从来到福蓉花巷的那一刻起,就被紧紧的拴在了一起。
汪诚羽一连多日都没来福蓉花巷,他经常光顾的几位竟然在入夜之后坐在门口一起张望着。
“你说,今儿个,汪少爷会不会来?”其中一个说道。
“不好说。”另一个嗑着瓜子朝花巷口瞧了一眼,“几日了?”
那个竟然还掐指算算,失望的说:“整整七日了。”
“估计是家里有什么事儿脱不开身吧,莫非是夫人不让来了?”
几人说完看到出门送客的曲柏言,都闭上了嘴。
曲柏言看了他们一眼,本来想责备他们不干活在这儿坐着说闲话,可是心里也盘算着,这汪诚羽不来逛花巷,就跟不让爱喝酒的人喝酒,不让喜爱鸟的人不再逗鸟一般。更何况,上次在慈凤轩找他帮忙,自己还欠他一个人情,他可不想欠这种人什么,还是早日解决了为好。
刚回到房间,本来想坐下好好喝杯茶,就听到东富在走廊里有声有色的招呼了一声:“,陪酒!”
鸿霜朝门外应了一声,然后赶忙帮曲柏言整理衣装。
最近一些时日,小凤舒也开始被安排陪客的工作,所以来照顾曲柏言的重任还是落在了鸿霜一人的身上。
“鸿霜想不想早日自己多挣些钱?”曲柏言冲着镜子里站在自己身后正给自己梳头发的鸿霜说。
“鸿霜就想跟着主子,别的什么也不想干。”
曲柏言笑着摇摇头,也难怪这丫头不想离开自己,自打几年前就一直跟着自己,估计也是习惯了。
等准备就绪,曲柏言端端正正的坐在椅子上,门已经被打开。
曲柏言抬起头微微的笑着,看到门口站的人时,竟然有些呼吸不畅的感觉。
鸿霜回头看了一眼曲柏言,也兴奋的说:“是岳少爷!”
简单的几个小菜,一壶温好的酒,一根色暖的蜡烛,将房间映的格外温馨。
曲柏言拿起酒壶帮岳茗萧把酒斟满,再次端起杯时,竟然有些不知所措,就是那么愣愣的端着杯。
“怎么不说话?”岳茗萧忽然笑了。
“说什么?”曲柏言低下头看了看杯中那映着烛光的酒,轻轻的问道。
岳茗萧拿起酒杯一饮而尽,不禁说道:“比如说,你问我,今天为什么会来。”
曲柏言其实也想问这个问题,可是刚刚一尴尬,竟然忘了问,连忙抬起头饶有兴趣的看着岳茗萧。
“你病好了么?”
“早好了,只是那日身体有些虚弱,所以才会如此丢脸。”曲柏言慢慢的喝着酒说道。
“我不觉得□最后被责罚晕倒了有什么可丢人的。”
岳茗萧刚说完就看到曲柏言瞪大了双眼,正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