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盈,宣城安远镇人,年二八。本是镇上一地主家宠妾所生,奈何生下来是个阴阳人,宠妾因此受冷落,因此对林盈极为不喜,将其交于奶妈养于深闺便不再看顾。
林盈长至二八年华,芙蓉面,冰肌雪,秀骨珊珊,含情脉脉,檀口生香,素腰如柳,春满sū_xiōng,丰臀琼腿,宛如娇娇海棠半吐蕊,似开还闭,媚眼睥睨,欲拒还应,害羞带怯。
宠妾亲母偶见其面,心思活络,恰巧娘家姊妹来府中,提起省城一员外大户人家为其嫡子看顾人家,宠妾一听,两人合计一番,借机贿赂媒婆,不想最后竟然真的事成,宠妾地位水涨船高,一跃和当家主母平起平坐,得家中地主大老爷时常看顾,越一年得一子。
如今正是昳朝年岁,当今世道,不论男女具是喜爱翩翩美人,傅粉何郎,街上男女裙袂翻飞,擦脂抹粉,爱美之风盛行,尤其在上流社会之间更为重视。却说这林盈的亲生母亲为其荣华富贵,为林盈寻了一个宣城中人人知晓的丑夫郎,还是一个克妻的煞星。丑夫郎原是城中声名显赫的大员外顾家的嫡子,顾子俊。不过这顾子俊人不如其名,长得五大三粗身材好似一个熊瞎子,面貌黝黑,本就不受人欢迎的长相,又胸无点墨,整天酷爱舞刀弄枪,因着喜爱骑射更是时常混迹深山老林,前几年真遇见一头熊瞎子,被伤了脸留下了一道疤,因此时常被其他人唤作宣城第一丑。要说这宣城有没有比这顾大少长得丑的,哪肯定是有的,可是顾家家大名大,顾大少就成了代表人物,再者这顾大少命犯煞星,订了两次婚,一个刚订婚没多久人姑娘就死了,一个结婚当天从花轿上摔下来摔死了,这样一来人们说顾大少宣城第一丑,丑的就不仅是脸面,还带了一点其他的色彩。
这顾家嫡长子克死了两任妻子,纵使顾家家大业大城中再也无人敢嫁,眼看着顾家长子年过二十三,家中老祖甚是着急,托了城中好赖媒婆,可是就是没寻到一个人家,媒婆为了顾家的真金白眼连周围的小村小县都找了,可是无奈顾大少名头太大,别人一听说就将媒婆往外赶。林盈亲母这边找到媒婆的时候还真的是八月十五生孩子赶巧了,媒婆得了真金白银,将林盈一阵好夸,连带着相别都隐瞒了,宠妾得偿所愿,顾家不日就来下聘,顾林两家皆为亲家,这知情人士哗然,阴阳人嫁给了一个煞星,这是以毒攻毒。
宣城五月十一日这天热闹非凡,顾家嫡长子要迎娶新娘,全城都来围观了,围观的人群一直从早晨开始到傍晚婚礼仪式结束,才络绎不绝的散去。
红烛摇曳,熏香醉人,一张拔步床边,新娘子一袭红衣静默的坐着,藏在喜服下面的葱白手指不断的哆嗦颤抖,突然门外一阵喧哗,坐在床边的人儿忍不住的颤抖,哆嗦。木门吱呀一声从外面推开,接着接二连三的脚步声响起,接着在床边停下,坐在床边的人一下僵直了身体,连呼吸也停止住了。
“你们先出去吧,不用管我了。”一道粗声粗气带着醉酒音色的嗡嗡男声如平地惊雷在静默的空气中响起,坐在床边的人哆嗦一声身体控制不住的颤抖,头上盖头上的流苏都带的左右不断大幅度的摇晃。
“大少爷,你也别嫌老奴烦,这也咱是老祖宗的规矩,揭盖头喝合卺酒就是希望您和大少奶奶以后琴瑟和鸣,夫妻和睦,和和顺顺。”男声刚刚落下一道苍老的女声接着响起。
“奶嬷嬷,我知道您是为了我好,我这不是怕您累了幺,您今天跟着忙了一天了。”似醉非醉的沉闷声音如闷雷一般嗡嗡隆隆的震动。坐在床边不断颤抖的人儿,苍白的手指紧紧的攥着衣袖。
“大少爷大喜的日子,老奴比谁都开心。”自称老奴的人说着说着竟然带上了哭腔,接着又笑了起来,“你看老奴,大喜的日子找晦气,少爷,赶紧揭盖头吧。”
林盈心里咯噔一下,心里咚咚的疯狂的颤抖紧缩起来,下一刻遮住眼睛的红色盖头缓缓的被解开,被摇曳的红烛映照的大红喜衣渐渐的展露在林盈的眼前,一袭红色金丝镶边锦袍,上绣金丝鸳鸯戏水,栩栩如生,红色镶玉腰带金丝滚边,林盈眼睛仅扫到对方极具压迫性的身体就惶恐的呼吸不了,眼眸慌慌张张的低垂,曲卷浓密的睫毛的吓的不断的上下颤抖翻飞,挺立的鼻翼上投下的剪影好似两只蝴蝶在不住的飞舞。
“大少奶奶,请和大少爷共喝合卺酒,寓意夫妻二人从此同甘共苦,患难与共,合二为一,大少奶奶请。”一盏金樽清酒递至了眼前,林盈攥了攥手指伸手接过金樽,低垂的眼眉刚抬起来,手中的金樽一下掉到了地上。被脂粉涂抹成丹霞的脸颊瞬间变的苍白,两个桃花似得双眼瞬间蓄满了泪水,晶莹 回(◆12⊙◇3mp;透明的泪珠惶恐的垂悬在睫毛上,摇摇欲坠。
只见眼前的人熊瞎子似的魁梧身材,雄躯凛凛,凶神恶煞的面相,一条红虫似的疤痕从眼角沿着面颊直爬到下巴下面,二十多岁的年纪,两只铜铃似得眼睛却阴森森的漆黑,双眼一瞪看起来,阴森可怖,虎躯一震,虎豹失精,财狼丧魄,眼见人的面貌好似人间恶鬼。林盈本就胆小的性子一时间吓的精魂失守,拼了命忍住尖叫,全身瑟瑟发抖。
顾子俊看着眼前面衬桃花,眉弯新月,娇艳欲滴的娇人儿一时间失了神,心里正喜滋滋,却不料自己新娶得娇妻点漆的双眸吓的满含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