绽百出、理屈词穷。”他虽然是跟秦颂风说话,但是声音不小,外面的人也能听见。
秦颂风却摇摇头,猛地站起来,解下腰间的软剑交给钱睿道:“没事。”然后冲曲泽躬身一抱拳,拍拍季舒流的肩膀,“舒流你别慌,不要紧。”径直走到明间里沉声道,“玄冲子道长,高兄,我这就从正门出去。”
玄冲子出声同意后,他才推开大门。外面总共二十多人,都是武功好手,几个人围上来搜身,又拿出铁链要把秦颂风锁住。秦颂风一晃身形,轻易从他们手里挣脱,冲到玄冲子身旁一丈之地,镇定道:“要是绑着我去对质,叫人看见了,可能会先入为主,认定我干过什么亏心事。现在这么多人看着我一个,我肯定逃不出去,何况我师兄他们都在这儿,我也没法逃,就别绑了。”
玄冲子沉默片刻,慎重地点头,指定高毅带领十余人把秦颂风带走,他自己留下五个人,两人进屋守住曲泽,两人冷冰冰地请季舒流随他们离开分别讯问,玄冲子和剩下一个人还算客气地请钱睿也移步他所,暂时跟曲泽隔开。
秦颂风在高毅等十余人的严密包围下远远停住回头,没事般道:“道长,这边有劳你帮我照看着!”
玄冲子点头同意,高毅也接话道:“这边有道长,你那边的事就由兄弟我来照看了,尽管一百个放心!”
秦颂风的去向似乎是前厅,季舒流却被那两人带着往西北边走。外面天色灰暗,劲风凛冽,雪片有小半个指甲大,异常厚实,不停打在脸上,逼得人只能眯起眼睛;新雪覆在被踩实的旧雪上头,路也特别难走。季舒流跌跌撞撞了一路,终于再次被带进那座小楼里黑漆漆的地下囚室,他嗅到那股熟悉的霉味,忍不住咬紧牙关。还好押送的两人没动用铁链锁他,只是让他坐到原来那间囚室的地上,站到门外把守。
这两人之一就是那天阴阳怪气挑拨秦颂风和钱睿的何姓青年,名叫何道宪,另一个是他哥哥何道原。季舒流见他们半天不说话,怀疑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有嫌疑的其实是我么?”
何道宪斜睨他:“想套话?没那么容易。”
何道原扯住弟弟,面无表情地问起昨晚到今天中午秦颂风的动向,可是季舒流一直在睡觉,当然什么都说不出。何道原反复问了两遍,什么都没问出来,从此和弟弟一起站在门口一言不发。
过了大约两三个时辰,季舒流出声询问何时能离开此地,他们却好像没听见似的置之不理,再问能不能吃饭喝水,他们也毫无反应。季舒流索性找个舒服的姿势躺在冰冷的地面上,开始闭目养神。
他迷迷糊糊地打了个盹,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吵醒,坐起身往外看,来者有两个人,一个锦衣华服步履潇洒,一看就是高毅,另一个手里提着一盏油灯照亮面孔,居然是常常跟在裴用国左右的书僮。两人把何道原叫出去一阵,回来之后进入囚室,把油灯放到一边。
高毅站在季舒流面前发问:“季小兄弟,秦颂风昨天晚上什么时候回去的?”
季舒流答道:“大概还没到子时,和钱先生一起回来的。”
“从那以后,你离开过那间屋子没有?”
“没有。我……”
“秦颂风离开过没有?”
“我不知道,他回来不久我就睡了,一直睡到今天中午,因为外面天太黑。”
“一觉睡到中午?那还有什么可问的?”高毅转头去问书僮。
“小人不才,还想出几个问题,”书僮恭敬地朝高毅作个揖,然后弯腰瞧着季舒流:“你中间没醒过?”
“早晨醒过一次,他还在屋子里。”
“什么时候醒的?”
“不知道,只醒来一下,马上睡着了。”
何道宪转转眼珠子,插话道:“睡得这么好,死猪似的?照我猜测,是这小子不会撒谎又不想说实话,才拿睡着了搪塞咱们。”何道原却戳了弟弟一下。
书僮直起身来在囚室里踱了两步,缓缓道:“季公子,你是向来就睡得这么多,还是只有今天早上这样?你们习武之人难道不习惯早起苦练?”
季舒流抬眼看他:“我以前不至于睡到中午。但是那天放血以后我精神不足,所以近日睡得较多,一觉睡到中午是常事。”
书僮眨眨眼睛,接着问起季舒流起床时秦颂风在干什么、站在哪里,起床后是否去过钱睿和曲泽的房间,他们二人当时说过什么之类,季舒流一一照实回答,书僮似乎也没再发现什么可疑之处。
该问的问题全都问遍以后,高毅不耐烦道:“你是不是还要再多问几遍?本人只会剑法,不懂你们这些东西,就不凑热闹了,你们继续。”说完挥挥袖子潇洒地掉头而去。
待他步子去远,何氏兄弟和书僮互相干瞪了一会。书僮忽然对着季舒流一躬身:“季公子,得罪,兹事体大,必须慎重。何大侠、何二侠,小人以为季公子是习武之人,在危机四伏的关头不至于毫无警惕,他现在的说法小人信不过。两位——有什么办法?”他顿了片刻,“——有什么办法能让人说实话?”
何道原沉痛点头:“兹事体大,只能这么干了。”突然把季舒流两只胳膊紧紧抓住,一起反扭到背后,把他按得趴倒在地上。
季舒流吃了一惊,尽量心平气和地解释:“我说的就是实话。我不是江湖人,当然不如一般江湖人警惕……”腿上忽然剧痛,接连被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