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国的言谈举止表示他还不是臣服的,要不然就不会一口一个“
秦国之主”了,而是“国主”了。
“郑国先生在咸阳住的还习惯吗?”羸政只好打点起精神,跟老头儿套近乎。
“很习惯。”郑国低头应声:“吃得好,睡得着,每日还有药桶泡脚,老朽的腿疾
都不曾犯过了。”
实在是比韩国的时候过得还要好,但是再好,也不是他的母国了。
“老先生心里有怨。”李季阳突然开口,他觉得郑国是个人才,但是也不愿意嬴政
放下面子抬举他,有个台阶下就可以了,太过他是不答应的。
“有,老朽心里有怨气,但不是对秦。”郑国看向李季阳:“这位就是有名的秦安
君吧?听说韩国用人抵债的条件是你提出来的?”
“不错。”李季阳大方的承认了。
“为何?”郑国皱眉质问:“如此……如此行事,不怕秦国被人诟病?”
羸政略微紧张的看向了李季阳,这是俩人第一次单独面对这种老朽宿儒,平时有甘
磊压阵,羸政还没觉得,但是要他单独面对,还是有那么一点没底气的意思,幸好有李
季阳陪着他一起。
“怕。”李季阳看了一眼郑国,正色道:“但我秦国之主更怕的是明珠蒙尘。”
“明珠蒙尘”这四个字,说愣了郑国。
“不错,寡人虽然年少但也珍惜人才,莫说是用人才顶替金银财宝,哪怕是用我秦
国的公主联姻和亲,也不会送一个人才给韩国。”嬴政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秦国现在唯有两个公主,是先王留下的,一个六岁一个八岁,都还是小丫头呢!
再说了,以韩国的国力,能逼得秦国用公主和亲吗?
李季阳拍了一巴掌,进来了一个人,穿着很普通,打扮也很普通,但是双目有神,
整个人都神采奕奕。
“草民许义,见过国主,见过秦安君。”许义虽然这几日激动的不得了,但是真正
面对秦国之主的时候,他还是稳住了。
这是是否能实现先祖意愿的唯一机会了。
“起,赐坐。”羸政是知道许义的,李季阳提前跟他说了,今天要给他一个惊喜,
这个人,就是惊喜吧?
李季阳专门让许义过来,是想让郑国知道,他们秦国不缺兴修水利的人才,其实许
义只是个业余的,主要还是看郑国。
许义不是单独来的,他还带来了秦安君跟他一起做的模型,水利模型!
那水利模型做的是秦国全貌,比羸政的那个还要多一个方便就是能随意拆迁,那里
的土地都是真的土地,各地取回来的土壤按照一定比例塞进去的,而且河流里放着微型
鹅卵石,有溪水流过。
羸政看的也很惊奇,沙盘还能这样做?
李季阳跟许义对望一眼,许义轻轻的点了点头,为了先祖的意愿,他这回就拼一把
郑国在看到那个模型之后,整个人都要不好了!
这种俯览就能看清楚全貌的东西,让他惊叹的同时又惊讶,这就给他一个外人看了
?
他可没说要给秦国出力啊!
“这位是许义,农学家许行的后人,这是他设计的水利工程,请郑国老先生细看。
”李季阳指着眼前的模型,示意许义可以动手了。
许义挽起柚子,掏出微小型铁锹、钉耙和小模块,开始了讲解:“郑老先生,小子
打算从尖嘴这边开始开渠……然后经过……绕道……。”
郑国本来不为所动,但是许义讲的都是他自己想当然的,实际上有的地方可行性并
不好。
羸政虽然听不懂,但是却觉得不错,所以频频点头;李季阳则是在一边不动声色的
观察郑国,他在赌,赌一个水利学家对工作的热情!
“不对! ”郑国终于出声了: “你这里是平原,要想冲击肥地必须在上头筑坝,但
是上头离这里太远,只能沟渠,然后取水底泥沙肥田……;还有这里,要有个回弯,才
能让上游的水不直流下来……;这边要有个……;那边还要加宽……;这边是……,那
边是……。”
羸政本来觉得许义说的挺好的了,结果被郑国挑了好多毛病出来!
而许义也不生气,反而跟郑国争辩:“这里不行,这里四周都是沙土地,若是筑坝
肯定需要大量石头,而且还会渗水!这边原来就有水道,扩宽了就是……;这边您老说
得对,应该是建个回弯会好一些……是,那边的确是……。”
有的许义同意,有的许义赞同,也有的许义据理力争,俩人争的脸红脖子粗,你一
言我一语,跟吵架似的!
把羸政都给吵愣了!
看向李季阳,发现李季阳朝他打了个手势,握拳,竖起了大拇指。
羸政嘴角一弯:这是小阳跟许义说好的了吧?
回头瞅一瞅郑国,老头儿比起刚来那会儿瘟鸡一样蔫头耷拉脑,现在简直就是一只
正在战斗的老公鸡!
精神抖索的很!
268郑国和许义
268郑国和许义
等郑国跟许义商量好了,也到了吃晚饭的时候了。
那模型上设计的正是后世郑国渠的样子,李季阳闭着眼睛都能背下来的东西,而且
比起郑国渠是用夯土建成,李季阳打算用水泥兑石块,让它一万年之后还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