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就好。”明月再次确定自己交代的事儿,然后转过头,对着底下的三万人说道,“陛下派了两万人来苍州,并不是要镇压什么反贼。所谓的盗匪,那些人都是我北冥的百姓,只要有饭吃,有什么造反的理由。但是,却有一些居心不良的人,趁着旱情想要图谋不轨。现在,你们已经有一半的兄弟到了敌营。他们在哪里接应你们!你们是我北冥的军队,是我北冥的骄傲,现在,用你们剑,去为吃不烦的人打开官仓吧。让那些平日鱼肉百姓的大户人家,都献出自己的粮食吧。”
“诛杀叛贼。打开官仓,交出粮食!”
雄赳赳气昂昂的声音在操练场回荡。大部分士兵都出身寒门,见到旱情严重的地方百姓没饭吃,本来就心生怜悯。再加上,自己军中的粮食也快没了。现在,听他们的统帅终于让他们做善事了,激动的不行。
在军人的血液中,永远弥漫着一种超人想象的正义感。
他们也会想往上晋升官职,他们也想尔虞我诈。但他们更想做的是保家卫国。
这是一个男人,最真的本色。
齐斌已甩着其中一路人马冲了出去,不到半刻钟,整个沧州城就传来了打杀声。虽然明月早已告诫官兵,不许竟然百姓,不许无事放火。但整个沧州城还是被一片火光笼罩。时不时的,可以听到小孩子和妇女的哭声。
这就是战争的小缩影,在有伤亡的地方,弱势群体永远是最容易受到伤害的。
学殿的学子站在明月背后,看着他们从没有想象过的一切,竟有些人全身发抖。是的,他们在害怕。所有的人突然都明白,在军队的这把利刃面前,人到底是多么的不堪一击。小米似乎也吓坏了,躲在小五的背后不敢出声。明月用目光瞄着不知道为什么会挨着很近的刘宏和苗汗青……只有小白鸟灵云此时一脸兴奋,时不时的在天空中盘旋一下,大声的高鸣几声。这个吓坏了那些本来就被覆被夹击的人,看到天空中飞翔的神鸟,连最后的抵抗示意都消失,只能投降了。
这场杀戮持续了多久,明月已经不知道。当一切大局定下时,已经接近天亮。
“禀殿下,苍州知府已经带着几个家丁从暗道出城,只奔着百里外的苍县而去。我们的人已经跟过去了。”
“先清理尸体,天亮前完成。把告示贴到各处,告诉苍州的百姓,今天开仓放粮了。”
“是。”
虽是一夜未睡的,但“血洗”了苍州之后的明月,还是一脸有精神气的站在了大门前。
“臣吴墨,拜见明月王,殿下千岁千岁千岁千岁。臣卧病在床,现刚能下床。迎驾来迟,还望殿下不要责怪。”
“丞相快些起来。既然是刚刚病愈,就如此多礼。苍州的事儿,还得靠丞相解决,本王初来苍州,有好些事儿不明白,劳烦丞相指教。”看着吴墨老当益壮的样子,明月还真没看出来吴墨到底因为什么昏迷不醒。哎,大约这人就是专门等自己前来吧。
明月见到吴墨后,就扶着他往里面走。吴墨先是用明月带来的人寒暄了一遍,然后两人就进了这段时间吴墨日常批阅文件的书房。
“公子来的,和老夫预计的分毫不差。”
“哈哈……”明月摇了摇头,苦笑了一声,然后说道,“先生真是高明,犹如神佛在世,料事如神。只是不知明月做的,可合了老先生心意。”
只有面对吴墨,明月才会做出些放心的表情。似乎和其他人在一起,别人只能仰仗他。但和吴墨在一起,一种难言的默契就在两个人中间弥漫,就像是他们是相交多年的朋友。但就是这么一个朋友,却在刚刚,把一个大功劳给了明月。
经过一夜的杀戮,不可否认,死了很多的人,而这人中,几乎全部的死人,不是恶性昭著,便是参与谋反。先不论这个,这苍州十年六年旱,很多老百姓都过的不安宁,若是有人能治理的好这里,这该是多大的功劳。至少,是可以让吴墨这个新丞相在朝廷立的住信。明月有些不明白,为何吴墨会把这个功劳留给自己。
“公子所做,老臣早已有所耳闻,实在再妥当不过。”看着明月眼中的疑问,吴墨继而说道,“老臣知道在公子心中有疑问哈。公子宅心仁厚,多为老臣打算,老臣也不能不为公子谋划。于北冥来说,臣不过就是一个臣子,终其一生也不过是一个臣子。但殿下却不一样。”
“老臣多年,早有名气。名声这种东西对老臣来说,也不过是锦上添花。老臣不过是臣子,臣子的兴衰,除了自己的本事,多数考的还是上位着的恩宠,但公子不一样,公子是亲王,又是北冥皇的心爱之人,又出世的晚,天下人闻公子有才,却不知公子才在何处。若是公子不尽快让天下看到些什么,恐怕……恐怕于公子不利。”
还有一句话,吴墨没有说,他早先便那么厉害,现在如果不厉害,只能说明北冥皇不会用人,北冥的朝廷不能容人,难道说明他没有能力?他可是在天下人心中能力很行的一个人。
“下个月乃太皇太后的诞辰,若是老臣想的不错,当时各种来的人,都大有来头。老臣见公子与帝皇之情多为感动,但愿天下人亦能如此。”
“多些先生挂心。先生果然深谋远虑,明月自当感激不尽。”
吴墨的话,若是说的简单,其实只有一句话:天下都对北冥皇的伴侣很好奇,若不是想被扣上个以色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