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四)
“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但是,请你给我一个忏悔的机会,不要急著赶我走。”连天曳有些急,半蹲在君齐面前,却不敢伸手去碰他,只能急急说。
他的话像用钉子一样一下一下重重地钉进君齐心上,血肉做的心被这样狠狠伤著,每一下都痛到快要昏厥。君齐不敢正眼看他,只能把头别到一边,狠著心又重复了一遍,“请你离开!”
君齐这样的无情,狠狠伤透了连天曳的心,虽然知道是自己伤他在先,却还是无法释怀。
难怪司空碎会这样放心让他接近君齐,原来是因为他坚信,过去那一段伤害,君齐是绝不会原谅的。
只是,连天曳不想放弃,他不想这个美好的人一直被囚禁在这,既然君齐不愿意原谅他,那就只能用另一种办法让他心动。
“你不愿意原谅我也没关系,我这次来,主要也不是为了让你原谅我。”连天曳轻轻叹了口气,又补充了一句,“我只是受人所托,来告诉你一些事情。”
连天曳原本只是想告诉君齐,让他不再有束缚,但没想到,他无心的这一句话,却让君齐的心完全凉透了。
他还真的相信了,相信连天曳是离开之後,才发现其实对他有情,才会再来找他,原来根本就是自己想太多。
他根本不是出於真正的怜惜,只是受人所托。君齐突然很想笑,笑自己的天真,也一时更恨连天曳。
他明明就已经决定要忘了连天曳,但连天曳却又出现了,将他深深埋葬的心又挖了出来,在那颗早已伤痕累累的心上又狠狠划了一刀。
他不让他忘,他非要让他将那些背叛记起,一时间,君齐失了理智,抓起枕头往连天曳身上砸,“滚!你给我滚!”
枕头砸在身上并不疼,但连天曳却被砸愣了,他不知道君齐怎麽会突然这样,思维还没转过来,身子就已经过去,顾不得君齐挣扎,牢牢抱紧他。
只是连天曳才刚碰到君齐,身体就像火烧一样,每一片都灼伤般地疼,疼地他只能条件反射地放开君齐。奇怪的是,他一放开君齐,身上那种莫名的剧痛就消失了,好像刚才只是错觉而已。
只是他知道,那并不是错觉,因为刚才的痛楚十分真实。可是明明君齐睡著的时候他可以触碰君齐的,为什麽现在碰却会有这种痛呢?难道是司空碎在他身上施了什麽法?他只能触碰君齐的手,却不能大面积地触碰他?
君齐猜不到连天曳现在所想,但也没有这个心思,就在连天曳抱住他又狠狠放开时,就又狠狠伤了他一次。既然这麽嫌弃他,又何必非要委屈自己靠近他?
君齐已经无法跟他再同处一室,但连天曳却站在一边,不知在想什麽,反正完全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心里一时置气,也不顾身体还没有恢复,就从床上下来,再也不看连天曳一眼,像逃难一样朝著门口跑。
连天曳条件反射地伸手拉住君齐,那种火灼的痛又再次袭来,迫得再次松手,也让君齐乘机逃走了。
君齐走後,连天曳是既疑惑又心疼,疑惑的是为什麽他连君齐的手都碰他了了?而心疼,则是君齐对他的防备,对他的恨意。虽然是他伤害了君齐,但君齐为什麽不肯给他解释的机会?
君齐是逃出来的,身上也没穿外衣,没跑几步,就被捕入一个怀抱。
君齐下意识地挣脱,可对方却将他抱得更紧,“君齐,是我。”
听到熟悉的声音,君齐不再挣扎,而是静静躲在他怀中。
司空碎抱著君齐,但却有一种湿润在胸口溢开,似乎能溶进身体,灼烧著心脏。
司空碎紧紧抱著君齐,他不想看到他流泪的样子,如果看到那张纯净的脸上挂上泪珠,会让他发疯。
所以只是静静感受著,对於这样的结果,他本该高兴的,因为君齐选择站在他这一边,但君齐的泪却让他心痛,是他的自私害他落泪了。
身体被紧紧抱著,每一根骨骼都像要被压碎,但这样的拥抱却给了君齐足够的勇气,他说著,“我不要再看到他。”声音里却满是哽咽。
司空碎听著这些哽咽的话,心里很酸,酸得眼泪都要下来,但是他只能张大眼睛,他不是君齐,不能肆无忌惮地哭。
但在这时,他突然好嫉妒,好嫉妒,为什麽那个人可以让君齐这麽爱?为什麽那个人可以让一向坚强的君齐哭成这样?为什麽那个人仅仅只是出现了一瞬,就能在君齐心中激起惊涛骇浪?
他不是那麽仁慈的人,对於自己想要的,总是会不顾一切代价得到。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一直都是他的座右铭。但是,对於君齐,他做不到如此狠心,即使心再疼,也不忍心逼迫。
“我不会让你再看到他。”心里下定决心,不会再让连天曳出现在君齐面前。因为他知道,君齐能拒绝得了一次,未必拒绝得了第二次,这个赌局,最後输的,一定是他。
☆、第九章(五)
不远处,思凡静静看著他们,轻轻叹了口气,一句话也没说。
倒是一旁的祀纣搂住思凡,“凡儿,希望我们不要有这麽一天,不然我会发疯的。”
思凡伸手覆盖在祀纣手背上,轻轻点了点头头,“嗯。”不光是你,连我也会发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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