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棘和带刺的植物割破了封刀的裤子,他浑然不觉。无意中看到一只大蚂蚱在树干上跳跃却让他很是欣喜,他眼疾手快将它捉住,切掉头,为了方便下咽还嚼了两下,味够呛,粘粘稠稠的,真的很不好吃,这些陈见在生存面前都算不了什么。食物能带来能量,能量意味着前进。
枯败的树叶落在地上,与淤泥合在一起。一个人走已经是举步维艰,何况背上还有个人,封刀一点都不在乎,他满脑子想的就是尽快找到河流,先安定下来,生个火,让林启明驱驱寒。
封刀敏锐的的听觉和感知能力,终于让他发现了流水的痕迹,循着水流和拍击声响传来的方向走去。当看到一条小河流的时候,封刀松了口气,嘴角泛起一丝微笑,轻轻道:“启明,我们死不了。”
他走到河流边的开阔地带,将林启明放在一块大石头上,赶忙去找柴木生火,想找到枯死的干燥树木很难,雨林里湿气重,树枝里都湿透了。封刀费了好大功夫才找到相对而言比较干燥的树枝。钻木取火,急性子的封刀在这项工作面前表现出极大的耐心,不知过了多久才冒了烟,他小心收拾起这珍贵的火种,将火生了起来。火势已稳,他把林启明抱到到靠近火堆的地方,让他取暖。紧紧地把林启明抱在怀里,知道他颤抖的不再那么厉害。
封刀赶紧去进行下一步工作,他找来藤蔓,用刀将藤蔓上的凸起割掉,将许多根藤蔓织成了一张简易的网,找来两根粗树木在火堆边上做成交叉支架,利用攀附在大树上的藤蔓固定支架,拼装在一起变成了一张吊床。他把林启明放了上去,地上的湿气太重,不利于他的健康。
封刀亲了亲林启明的脸,重新进入丛林,他腿上的伤口不容忽视,会沾染细菌得败血症。他找到一种熟悉的绿色草药,能毁灭细菌,摘下叶子摘下,放到嘴里搅碎将汁液涂在伤口上,血液很快凝固。伤口处理好,他接下来去找白蚁窝,掰下来一块,赶了回来。着手将小树弯成圆,绑紧,脱下衬衫蒙在上面,将白蚁撒在水面上,开始捕鱼,鱼儿闻到食物的芬芳,蠢蠢欲动,封刀左手拿网,右手拿刀,小声嘀咕,“很好,快到我的网里来。”一个迅猛的扎进,鲜血冒出水面。
封刀抱起大鱼,兴高采烈地跑到林启明跟前,像一个急需要得到表扬的孩子,“启明,你看,大鱼!咱们有吃的了!”林启明紧闭着眼睛,但这无妨让封刀觉得林启明已经和他分享过喜悦。他用刀收拾干净,穿上树枝,在火里烤,鱼烤熟了,散发诱人的香味。封刀把鱼肉撕了下来,塞进林启明的嘴里,“看在我捉鱼那么辛苦的份上,不好吃也得吃,我们要活下来!”
饥饿、寒冷、筋疲力尽,无论哪一样都会要了他们的命。
夜深人静,高树环抱,茫茫夜雾中,天夜幕下奇异宁静。耳边是风吹过树干发出的连绵声响。
封刀靠在吊床边,静静地注视着林启明安稳的睡颜,梳理他额前的碎发,嘴角露出一抹心满意足的笑。
岁月终将此景沉淀为一副值得长久珍藏回味的画卷。
在封刀看来,这算是因祸得福,他得到机会和林启明单独相处,弥补曾经犯下的错,这个弥补会是一个很长的过程,封刀不担心会花费很长时间,他唯一希望的就是自己的持之以恒可以感动林启明,或许有一天他们可以并肩而立,那一天初阳正好,他们穿着居家服一起在阳台上浇花……
☆、河边偶遇
晨光微熹,景物了然。朝霞为大地增添了喜色,为这片雨林带来了暖意。隐隐有淡淡的光线透过树叶照在林启明的脸上,投下一块块绚烂的光斑。
一夜的休整之后,林启明的状态好了许多,脸没有那么潮红,烧也退了。
封刀守了一夜,也不觉得累,嘴角含着淡淡的笑意,就这么看着林启明,就好像永远也看不够似的。以前他以为爱就是无休止的占有,用暴力可以解决一切问题,直到他发现彼此的身体可以靠的很近甚至紧紧贴在一起,心却背道而驰越离越远,奢求的一辈子相濡以沫可望不可及的时候,他开始自我审视,这才觉得两颗心的紧密相连比什么都重要,而最不可控制的就是人的心,想要得到真心需要用真心去换。
林启明的睫毛颤动,睁开了眼睛,正对上封刀直勾勾的眼神,他微皱了一下眉,感觉到嘴里有一股鱼腥味,又下意识舔了舔嘴唇,“这是哪里?”
林启明的这个动作在封刀眼里变了味道,他听到了自己的喉结滚动的声音,声音透着几分沙哑的性感,“泰国雨林。”
林启明皱着眉头说,“我怎么会在这里?”
“我们被人救上飞机,救我们的人和那个叫伊登的杀手可能是一伙,我不能冒险相信他们。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我带着你跳伞降落在这片雨林。”
林启明从吊床上下来,努力克制住眩晕感,迈开步朝前走,封刀拉住他的衣袖,问,“你要去哪里?”
林启明背对着,冷冷的说,“离开这里。”
“我们一起离开。”
林启明摇了摇头,“我想一个人,我不想和你一起。”
“没有我,你寸步难行,会死在这片雨林里。”
林启明颇为无奈的说,“我有基本的常识,顺着河流走,一定能碰到经过的人……”
“你把雨林想的太简单,雨林会把你活吞了。”
林启明看着地上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