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我的意啊......」何沂凡轻轻覆诵着，似笑非笑，没有半点怒火。

鬼王收起轻挑的微笑，徒留淡然的神色，也许这才是他最真实的样子，没有妖艳迷惑人心的微笑，没有玩世不恭的微笑，只有面无表情，漂亮得没有任何温度的表情，才是他该拥有的。他开口：「杨楚凝，你以为现在有你可以说话的立场吗？」

女王倔强地闭口不答，满脸的不甘情愿也恼怒了鬼王，他焦躁继续说：「不要以为有何沂凡保护你，你就可以胡作非为。」

（什麽？她保护我？）女王睁大那双美眸，藏不住的讶异让何沂凡冷瞪了眼鬼王，阻止他继续说下去，她冷声低斥，「够了，苏昊铭，记得我们的约定。」

「当然，不过你看女王一脸疑惑的样子，你不解释一下吗？」他蛮不在乎一笑。

杨楚皓僵直了一下，对上自家最疼爱的妹妹一脸坚定又无比相信自己的模样，胸口的苦涩也渐渐扩大，他没想到这一天来得又急又快，根本让人招架不住。

「哥，我相信你。」女王坚定的相信着。

杨楚皓的心情不禁复杂了起来，有苦难言的退缩模样，只让何沂凡觉得碍眼。

一句我相信，在这世上是否能换到义无反顾呢？对杨楚皓而言，可以。

「杨楚凝，你真的以为杨楚皓就是你看见的这个样子吗？」何沂凡淡然地说，缓缓走向女王，用力从地上一把拉起，後之架住她！不带任何一丝怜香惜玉。

杨楚皓随着何沂凡的动作跟着惊慌起来，急忙一喊，「你有什麽恩怨就冲着我来！不要动我妹！」

何沂凡充耳不闻，俐落解开女王身上的绳子，双手固定在背後，紧紧套牢着女王的动作，就算看见她吃痛的神情也毫不留情，没有人发觉到的是，何沂凡的馀光是紧盯着鬼王的一举一动。

「何沂凡放开我！」女王挣扎着，眼眶含着不肯落下水气，只是低吼着，「如果你曾在乎过我们的曾经，你就放开我！」

何沂凡顿了一下，还是没有放开女王，却悄悄放轻力道，一方面深怕鬼王查觉到自己的不对劲。

对何沂凡而言，这是场赌局也是骗局。

不是死，便是活。

倚在她的怀里，体温一如往昔般温暖，女王紧咬着下唇丝毫不敢面对何沂凡的漠然。

她没有放开她，同时也代表......她从来没有在乎过自己......

「何沂凡......」几乎是低声哀求，「不要告诉我，我只是你计画中的一颗棋子......好不好？你曾爱过我，对吗？」

明明有许多几会可以彻底击溃贵族，明明有许多机会可以对自己下手，却一再的退让与成全，尽管她从未对她说爱她，女王却傻傻的笃信──何沂凡，是爱自己的。

只要何沂凡此时说声「爱」，女王可以不计前嫌再次奋不顾身──

「......杨楚皓，曾经性侵过我姐，造成她精神受创，被你哥伤得体无完肤。」

「......什麽？」

女王陷入愕然，不敢置信瞪着最疼爱自己的哥哥，而杨楚皓只是悄悄握紧拳心，像是默认一般，垂头不语。

「所以，」何沂凡缓缓开口，温热的吐息搔刮着女王的耳廓，让她的心跳没来由的冷颤着，「爱不爱这件事，我只会抛到脑後，而你的确是个让我接近杨楚皓的棋子，其馀的，重要吗？」

一颗心，燃着希望之火，逐渐黯淡渺小，逐渐冰冷──

杨楚皓像视终於了然些什麽，猛然抬头，不顾一切冲向何沂凡与女王，何沂凡一个愕然，无意识下往後跌退两步，让女王趁机挣脱何沂凡的怀里，何沂凡手里的小刀也不小心划过女王的脸颊，一道鲜艳浅浅划过，立刻冒出血珠。

「哥！」女王嘶喊着，让她疼得不是脸上的伤，而是心。

她从头到尾被蒙在鼓里，完全不知道发生什麽事，却义无反顾爱上何沂凡，全心全意信任她的哥哥杨楚皓，那支撑这位骄傲的女王的，又是谁？

何沂凡暗自喊不妙，伸手挡住鬼王的动作，顺势拿刀架住女王的脖颈，冷冷瞪着发狂的杨楚皓说：「若你不想让你妹有任何伤害你，最好别动。」

杨楚皓恶狠又无力看着何沂凡，他一次次深呼吸，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女王的脸颊滑下一滴滴血珠，刺眼的让何沂凡的心脏像被人狠狠掐着，她却不能表露，不能表露出懦弱。

这场赌局一但扯上鬼王，什麽事都身不由己了。

「该是真相大白了吧？杨楚皓，还给我何沂凡的双胞胎姐姐──何孟凡，一个清楚的解释。」何沂凡冷声命令着。

她手中的女王，是他最不想要的人质。

女王只是冷冷笑着，像是疲倦，像是无力，绝望──

杨楚皓苦楚一笑，娓娓道来，「三年前，孟凡是这间医院的护理师，而我是个病人，在长久的相处下，我爱上了她，她却不爱我，所以，在我即将出院的最後一晚，我.......我失去理智对她......」

女王的脸色逐渐唰白，而杨楚皓的神情也痛苦万分。

「我真的很抱歉......我愿意对她负责！我爱她，真的很爱她.....当我隔天醒来时，孟凡却像是人间蒸发般，完全失去消息，我用尽各种方法找到她，却毫无音讯，这几年我带着愧疚活着，只是我不知道......不知道她会是契玄的前任董事长，何戴祥的女儿，还有个双胞胎妹妹.....」

女王缓缓软下身子，似笑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