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三十几了，我妈还在秦家大门外。」

「你怎么会是笑话呢？」顾恒定定地望着他。「你说秦家有几个人看到你笑得出来的？」

就连送他领带的长辈也是为了拉近关系，别在公司让她先生、儿子难过。

「嘿，还真没有。」每个悚他悚得要死，不悚他的，提到他就是牙关直磨。「你说我复仇成功了吗？」

「还仇呢？伤敌一千，自损七百。」每天累得跟狗一样，现在躺在床上陪他睡午觉，等下不晓得得花多大的心力才能把这段躲赖的时间补上。

才讲说完，秦艳磊放在客厅的手机就响了。

「吶，来催了。」顾恒戳了戳他的胸膛，被秦艳磊一把握住。

「这邹绍平真是见不得我好。」秦艳磊咬牙切齿，平常就没见他这么认真催资料。

「起来吧。」顾恒笑着推了他一把，等他们夫夫俩走出房门，电话已经响第三回了。

秦艳磊一手揽在顾恒的腰上，拿起手机，来电的人不是邹绍平，是一组陌生的号码。

谁这么急着找他？

秦艳磊手指一划，接起。「秦艳磊，你好。」

「as，是我。」

秦艳磊等了半天，还是没等到对方自我介绍，口气变得很差。「然后呢？你是谁？」

会叫他as的人不多，可惜他就是想不起来。

对方叹了口气。「果然，你已经不记得我了。」

「不说我就挂了。」他才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莫名其妙的人身上。

「as！」对方急急忙忙地喊了一声，不敢相信会从秦艳磊嘴里听见这种话，语气略显崩溃。「我是gene，施逢圣呀，你忘了吗？」

「施……逢圣？」秦艳磊瞠大双眼，木然地重复了一次。

「施逢圣？」顾恒抬头看他，见他一脸愕然，无法回神的样子，遂而拍了拍他的脸。「谁呀？」

秦艳磊这下才反应过来，虽然很难开口解释，但他也没有回避或转弯，直接跟顾恒说：「我前男友。」

顾恒瞇起眼，什么都没说，就这样直直地看着他。

「我发誓我私下没有跟他联络过。」曾经想联络，讯息打完就删了，根本没有传送出去，而且是在跟顾恒交往前。他立刻开成扩音，问施逢圣。「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想见见你。」施逢圣知道他旁边有人，仍然还无顾忌地说出他的要求。「as，我回台湾了。」

顾恒闻言，心一紧，却也没有跟秦艳磊说什么，就静静地看他有什么反应，却也不否认在秦艳磊没有第一时间拒绝对方，甚至有些失神犹豫而感到伤心失落。

现在是怎样？要唱首《旧爱还是最美》吗？

顾恒轻笑一声，秦艳磊突然感受到一股冷意从尾椎处窜了上来。

他怎么能停顿呢？施逢圣报上姓名的那一瞬间他就该把电话挂了才对呀！

「可是我不想见你。」秦艳磊又补了一句。「我们没有见面的必要。就这样吧。」

连再见都省了，秦艳磊挂了电话，把对方的号码设进黑名单，拿给顾恒检查。

「我不会见他的，也不会跟他联络，你大可放心。」他可不想在两人浓情蜜意时，倒了桶硫酸进来。

「我知道，你没骗我。」可是听到前男友打电话，就算态度再坦荡，谁能真的不在乎？「你说他是不是想挽回你。」

「我都有你了。」秦艳磊死死地抱住他。「你别胡思乱想。」

「我能想什么呢？重点在你，别心软给对方希望，我不喜欢你跟前任牵扯不清。在这方面，你别跟我讲理由。」他接受不了。

「好，一定不会。」秦艳磊发誓。

这事来得太过突然，打破了他们夫夫静谧恬适的下午，像根刺一样扎进胸口，直到睡前，都觉得呼吸有些滞碍。

「顾恒，我爱你，我只爱你。」秦艳磊抱着他，不断地疯蹭，不断地说爱他。

「是我反应太大了。」顾恒回抱他，枕在他胸膛上，双眼睁得大大的，一点睡意都没有。

他没想到自己醋意会这么浓，不过情人之间，眼底本来就不能容沙，更别提秦艳磊为了前男友，在他面前情绪崩解过。

「你是因为爱我才会反应大。」这让秦艳磊很开心，但是他不喜欢顾恒跟他冷战，太难受了。「我会注意的，你放心。」

「嗯。」现在也只能相信秦艳磊了。

而且他已经做到最好的程度，没有藏私了。

24 我就是不讲理

秦艳磊封锁施逢圣的号码，但不代表对方再也找不到他。

换个号码就行了。

当年秦家人找他回台湾接手威远时，他曾问施逢圣要不要跟他一起回来打拚。彼时的他很迷惘，很徬徨，却不得不回来接手烂摊子，正是最需要施逢圣陪伴，他却拒绝了。

因为施逢圣正在准备乐团考核，他想争取乐团的首席。

两人要在一起，不是他放弃威远，就是施逢圣放弃小提琴的生涯。

这条分岔路，是他们感情最大的分歧点

他很爱施逢圣，不想跟他分开，却也知道这是施逢圣努力了大半辈子的梦想，他只能做好最坏的打算，继续说服他。

最后得到的回应从「秦艳磊，你很囉嗦」到「秦艳磊，我不爱你了」。

心很痛，痛到连呼吸都是折磨。

施逢圣连远距离恋情都不要，他说他没有时间跟精力去呵护一段距离几千公里的爱情，也没办法接受在需要另一半支持时，对方远在另一个国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