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的腮帮子。
“点了红蜡烛也不算入洞房!”伊默抱着季达明的脖子干嚎,“吃掉才算!”
又闹上了。
“我的小默哎……”他无可奈何地捂住伊默的嘴,“晓得了,别喊那么大声,李婶和陈五在外头等着放炮呢!”
伊默难得没有害羞:“就喊。”
季达明瞬间妥协:“喊吧。”
小狐狸铆足了劲儿,脸涨得通红:“达明是我的!”
“是你的。”季达明忍笑亲过去,墙上的钟在提醒他们新年终于要来了。
伊默急不可耐地系好纽扣,扯着他往屋外跑,陈五正满屋子找火柴,跑得满头大汗。
伊默忽然从口袋里摸出一包:“陈老板,用这个。”
季达明的眼睛都看直了:“你哪来的火柴?”
“放……放炮竹……”伊默心虚不已,缩着脖子往屋外蹿。
他伸手就把人捞回来:“小默?”
季达明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伊默被他惯得都敢偷偷藏火柴放炮仗了。
眼前忽然攒起一道亮光,紧接着灿烂的烟火绽放在公馆上方。
“坏了……”季达明暗自懊悔,光顾着教训伊默,他都没放人去看烟花,伊默又该生气了吧?
可是伊默没有,小狐狸用水汪汪的眼睛盯着他,一眨也不眨,然后在季达明错愕的目光里,扑上来亲吻,两条腿毫不犹豫地盘在了他的腰间。
“达明,你眼里……”伊默亲得喘不上气,寒风在他们身旁呼啸,可呼吸是滚烫的,“你眼里的烟火比天上的好看。”
季达明的耳根烧得通红,好在伊默晚上看不清。
他想象不出来自己眼里的烟火是什么样的,有夜盲症的伊默应该看不清才对。
“达明呀,你有多爱我?”小狐狸的尾巴翘到了天上,捏着大尾巴狼的爪子乱晃。
大尾巴狼不说话,但在心里崩溃地表白:“我好爱好爱你啊。”
季达明说不出口的话,伊默好像听见了。
“肯定像我爱你一样。”伊默信誓旦旦地靠在他怀里,“你不说我也知道。”
烟火像是怎么放也放不完,伊默看得脖子都酸了还舍不得回屋,打着哈欠催陈五继续放。季达明想着除夕夜不能扫兴,便纵容着,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披在伊默肩头,与他站在满是硝烟的院子里看烟火。
那些璀璨的光芒稍纵即逝,单看时很孤独,可当天幕上满是绽放的火光时,便是热烈了。
季达明不由自主联想起伊默的表白,单纯又直接,轰轰烈烈地烧过来,烫得他无从招架。
“达明。”伊默牵住了他的手,“你……你永远都不会离开我的,对吧?”
季达明不爱做关于“永远”的承诺,毕竟当下比虚无缥缈的誓言重要,可话是伊默问得,他自然应允:“对。”
伊默挠了挠他的掌心。
烟火一直放到后半夜,季达明抱着伊默回屋,走到半路伊默就睡着了,他习以为常,脱下衣服与伊默一同睡下,第二天一早把李婶的红包藏在枕旁,而他自己要给伊默的却藏在了口袋里。
年初一,公馆门口全是来拜年的车马。
季达明随意应付,只留了顾家的两个兄弟。李婶早早在后堂支了桌子,摩拳擦掌等着摸牌。
顾天胜万般无奈,倒是他弟弟坦然坐下,悠然自得地喝茶。
“达明兄,我老输!”顾天胜唉声叹气,“你是不是故意的?”
季达明装惊讶:“天胜兄,年初一不能说‘输’这样的晦气话!”
顾天胜气结,坐下摸牌。季达明也跟着坐下,刚好凑齐四人,他看着垂头丧气的顾天胜于心不忍,凑过去耳语:“当逗老人家开心,只喂牌就好。”
顾天胜的脸色这才好些,专心致志看起牌来。
此时不过八九点钟的光景,伊默还没醒,他们却已打了三四圈,顾天胜果然手气差,输给李婶好几张钱票,好在他不是争强好胜的人,也乐得逗老人家高兴,于是牌桌上其乐融融,唯独站在一旁的陈五急得抓耳挠腮。
陈五打牌爱透底,李婶不肯带他玩儿。
又打了一圈,卧房里传来伊默困顿的喊叫:“达明!”
季达明立刻撒开牌:“陈五,你替我。”说完还没走几步,伊默就披着外套跌跌撞撞地跑出来了,眨巴着眼睛看屋里的人,见差不多都认得,便直接扑过去抱他。
“不再睡会?”季达明又坐回去。
“不睡了。”伊默坐在他腿上扭了扭,“达明,新年好。”
季达明盼这句“新年好”盼了一个早上,眉目间满是温柔的爱意:“新年好。”
伊默说完安静了一会儿,看着季达明出牌。
“达明。”
“嗯?”季达明自摸清一色,胡了。
“这也行?”顾天胜瞪得眼珠子都要出来了。
季达明笑了笑:“那可不,我的福星来了。”说完他把桌上的钱票抽走了几张。
“达明,新年好。”伊默气呼呼地喊,“红包呢?”
季达明装作忘记的模样,把刚赢的钱塞过去:“拿去。”
伊默气得眼眶发红,要不是外人在,估计又要干嚎。
季达明逗够了,从怀里摸出一个红包:“早就准备好了。”
不过他还是好奇:“为什么要?”
“因为这是我和你一起过的第一个年。”伊默把红包里的钱抽出来还给季达明,只把红封贴身放好,“很重要。”
像是说一遍不足以表现心中的重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