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雁随耳朵一竖:“谁?谁求你!”
老头已经拂袖而去。
花雁随嘴角弯了许久,目挑笑意:“来人,赵甲,赏牡丹去!”
赵甲忽的一声跳下,傻乎乎说:“花君要几多,小人全给你采过来,您要什么色的?红的?绿的?南苑里有一种牡丹大如拳头……”
“到百司随便哪个角落里赏去。”
“啊?出府?”
花雁随好一番精心打扮,特意挑了一件颜色素色镶金边的长袍子,金边华贵,素色衬得肤质发白。侍女轻车熟路地扑上红胭脂,他侧了侧头:“这粉会不会扑得太淡了?”
侍女又,道:“花君还是要再扑得红润一些?会不会太红润了呢?一般人一看就能看出的!”
要的就是让他看出!
花雁随声势浩大大地出了府,实在是等不到晚上被夜袭了,索性大大方方出门去,让他来劫!反正他早吩咐过花府的绝顶高手们,不要插手。
只让赵甲等人跟着。
一路走走,停停,走得极慢,路上的蚂蚁种都被踩绝了,花雁随引颈长望,却始终也没在人群中找到那个人,他越走越心焦,有意往人少的地方去。人一少,看得就分明了。
果然就那么一晃神,有一抹蓝色闪过。
花雁随大喜。
越发往人少的地方去,他祈着盼着,就在万籁俱寂的一刹那,忽然一股劲风袭来,他还没晃过神来,只听见赵甲一声大呼:“有刺客!”
只见那抹蓝影已到他跟前,赵甲一剑刺过去。
花雁随失声喊:“别刺!”
赵甲一顿。
那抹蓝影即刻一个飞身,手持利剑直向花雁随扑过来。在近距离的一霎,竟然是一张陌生的脸!
花雁随一惊,急忙后退。
那利剑却直指他的喉咙。
我命绝矣!连洞房就没入就要一命呜呼吗?那一排小小花君还等着本君呢!花雁随闪过一念,绝望地闭上眼。
铛——
腰间被同时一束,一环,花雁随在原地转了一个圈,长发随风扬起。
尘埃落定,感知一阵安心,花雁随睁开眼,看到了一袭淡青色的衣裳,和一张思慕已久的脸庞。
花雁随怔怔地看着。
他瘦了。
摁住
--------------------------------------------------------------------------------
黎韶瘦了。
花雁随伸手摸了黎韶的脸颊一下。
黎韶气得瞪了他一眼,还不能放手,只得一只手甩出飞刀唰的飞过去。
花府的护卫们也都不是吃素的,见花雁随得了救,且是黎韶在旁。局势一转,护卫们瞬间将剑都指向了那个蓝裳的刺客,气势汹汹地扑过去美美的群殴了一顿,打得酣畅淋漓气势如虹。赵甲正在打得兴致大发时,忽觉背后一空,回头,已不见那个花哨哨又红润润的花雁随!
花雁随在哪里!
花雁随在黎韶的手里!
黎韶一口气将他虏到一个不知名的暗巷里,二话没说摁在地上,一边摁一边喊:“神医!快来!人被逮住了!望闻问切你要先怎么来!”
花雁随挣扎,想挣脱黎韶的束缚。
公孙老头出来,一看人被逮住,喜不自禁:“快快,先把胭脂抹掉。”
黎韶用劲在花雁随脸上蹭了一蹭,果然一手的红胭脂,这一蹭,瞬间花雁随的脸就变得惨白惨白了,黎韶惊得手一停,还是公孙老头见多识广,疑惑地说:“这白得,也太不对劲了。”
黎韶一哆嗦,又蹭了几下。
花雁随被那急促的动作蹭得生疼,顿时龇牙咧嘴,挣扎着要起来:“黎韶,你放开本君,再蹭皮就要掉了!”
黎韶大力摁住。
再蹭也白搭,那脸还是煞白的,白得渗人,黎韶心惊肉跳,转念一想,计上心头,索性把花雁随的衣襟一提要脱他的衣裳。花雁随急了,两只手死死地抓住衣领,喊道:“黎韶,光天化日你想干什么!”
黎韶眼睛都没眨。
还剥衣裳。
花雁随一急就打开黎韶的手,他也是练过心经的人,没武功也有蛮劲。黎韶被他打得心烦,又急躁,衣裳也不剥了,就着花雁随的衣角用劲一撕,撕啦啦数声,一身华服被扯成了好几半。
里面,是更软的衣服。
黎韶看都没看,径直撕得光光的。
转瞬之间,花雁随被剥得半身光溜溜的,肩头蜜色的肌肤极为柔韧,黎韶欣喜若狂,转头喊道:“神医,神医,你赶紧来看看,身上没有胭脂看得一清二楚,你到底要看哪里?”
公孙老头目光在花雁随身上悠了一圈。
目瞪口呆,忽而哈哈大笑:“连大侠都强抢民男了,世风日下啊!”长袖一拂,乘风而去。
莫名其妙的黎韶追之不及:“神医,说什么呀,你别走啊,听我解释啊!”
花雁随伸手将黎韶的脖子勾住。
黎韶低头。
花雁随声音暗哑:“黎韶,你终于回来了。”
黎韶一怔手劲松开,花雁随立刻半起身将黎韶牢牢抱住。黎韶挣了两下想要甩开,花雁随立刻将脸贴在黎韶他的手背上,眼睛忍不住颤抖了。
黎韶被纠缠住,摔又舍不得,愤愤地说:“你到底病了没有!没病为什么脸还这么白!”
“本君当然没病。”花雁随诚实地说。
“我不信!你嘴里就没一句实话!”黎韶咬牙切齿,“病就病了得吃药,神医都来了,你为什么不让他看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