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真心话是说给真心人听的,你似牡丹,我似翠竹,相差甚远。”陆中月说。
“你怎知我似牡丹?我心中恰视翠竹如至宝。”余隆应说。
陆中月哑然,拱手道:“王爷有趣。”
陆中月对余隆应的感觉很复杂,他居住期间,春夏秋冬四季衣裳备置齐全,食品点心品种丰富,小院清幽生活所需从不间断,除了出入王府不方便,其他要求基本都能满足,平时的交谈中,余隆应也没有端过架子,摆什么王爷的谱子,若不是这种身份,陆中月怕早已经视他为挚友。
一日酒后微醺。
“王爷对我这般,是如何?”陆中月忍不住问。
“不如何。是你疑心。”
陆中月笑出声来,低喃道:“倘若王爷想利用我要挟我兄长,那么那日我一定会自尽,而不让他为难。”
“我,绝无此意。”余隆应说,“是真心待你。”
“王爷,莫要逗弄我。”陆中月凑近笑道。
“你且信我一回。”
“哦,那我就信你一回……真有那日,我就立刻自……”
“不,是我就立刻自尽。”
陆中月笑道:“王爷的海口不可夸太大。”他又喝了一口酒,嘴唇上泛着光泽。
“不是海口。”说完,余隆应轻轻吻了一下陆中月的嘴唇,陆中月的酒一下醒了大半。
“你……”陆中月感到不可思议,他一下和余隆应拉远了距离。
陆中月没有说话,却自嘲般笑出声来,最后问:“王爷是把我当作那种可以随便调笑的人吗?”
余隆应也窘迫了起来,说到:“我没有别的意思,我,是我不该冲动,让你受惊……你全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行吗?”
“王爷,你想和我结为挚友吗?”
“我……不止想和你结为挚友。”
“可惜你我连结为挚友的缘分都没有。”
余隆应说:“你不能这么武断。”
“事实如此。”陆中月道,“王爷何苦委屈自己,在我这儿最终是徒劳无功的。”
“我不怕徒劳。”
陆中月淡淡的扫了眼余隆应,道:“那便随你。”
次日,陆中月宿醉惊醒,发现自己已经换了衣裳躺在床上,起来后再一检查,才发现往日佩戴的玉佩不见了踪影,那是他哥哥送他的诞辰贺礼,不能丢失。
陆中月在屋子里找了一天,但是没有收获。他想问一问余隆应有没有看见,但被告知余隆应一早就出门了。
陆中月越是找不到,心里越是急躁,到了傍晚,余隆应回府了。
“我听说你有事找我,怎么了?”余隆应问。
“我的玉佩不见了,你有见到吗?”
“我昨天没看见你佩戴什么啊。”
“就是我天天佩戴的那个,对了,昨天是谁帮我更衣的,他看见了吗?”陆中月问。
“他应该没瞧见……”余隆应脸色一僵,忙问:“你具体告诉我是什么样式,我吩咐人去找。”
陆中月心里挂记着事,也没在意余隆应的表情,只细细的描述了玉佩的形状来历,还取来纸笔画了一张图,便于寻找。
余隆应听了,点头道:“我知道了,肯定尽力寻找,毕竟是,你哥哥送你的。”
听余隆应的担保后,陆中月多少放下心来,可惜过了几天还是没有结果。
陆中月急了:“早知道就不该喝什么酒,平白丢了玉佩。”
余隆应不接话,他也跟着着急的。
“这下可好,我没有任何东西可以用来挂念哥哥了。”陆中月喃喃道,“近来麻烦你了,就好好回去歇息吧,不必帮我找了。”
“我会继续帮你找的,你别担心。”
陆中月苦笑着摆摆手,道:“算了。”说完,径直回房休息了。
又过了三日,陆中月从书房走出,想起似乎有些日子没看见余隆应了,便问一个小侍卫可知他们王爷做什么去了。
小侍卫自然不知,陆中月心说别想了,他的去向关我何事,却又责备自己,人家替你寻玉佩,怎么能这么绝情。
陆中月想了想,便从柜中搜寻出一壶酒,在晚饭过后去找余隆应。
明知道喝酒误事,怎么还喝?陆中月骂着自己却抱着酒壶去了。
等陆中月走到余隆应的卧房外,却发现周围并没有人守着。
正想着是不是没有人在时,就听见里面传来了余隆应的声音。
“你要的我什么时候不满足你?”余隆应笑道。
“得了,王爷少花言巧语。”是个女人的声音。
“你胃口大得很,快说答不答应我?”余隆应听着倒是开心的很。
“答应,答应还不行嘛。”
什么啊……陆中月听的有些懵,是在“互诉衷肠”啊……
陆中月想自己不能打搅了,他想走出去,却觉得脚底有些虚浮,他想起酒醉酒的夜晚,因为自己不明确的态度,事态才变成这样的吗?
陆中月回到房间,把酒壶往桌上一放,整个人往木凳上一坐,只觉得疲惫,心里一点点的泛酸发苦,想躺在床上一觉睡去,却又不想动。
陆中月取来桌上的一只茶杯,本不是喝酒的器皿,此时却觉得无所谓了。他给自己满了一杯,压惊似的三两口喝完,又满一杯,这才慢慢的喝。
在酒壶快空时,一阵夜风灌进屋里,陆中月打了个哆嗦,想起进来时匆忙,忘了关门,好在现在不会有人突然过来打搅,以后怕也不会有了。
陆中月自嘲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