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男人,没料美人开口的第一句,不是打骂与哭闹,竟是酥酥麻麻、分外好听的问语,想来他不是个傻子就是个荡夫,于是淫笑道:“大爷我,不就是在疼你么?”
林若夕软绵绵地歪过脑袋,睁大眼睛好奇地问:“方才夕儿明明是在睡觉,大爷怎么就进来了呢?”
“大美人。。。我在路上就盯了你好久了。。。”说着,又恶意地往深处顶了顶。
林若夕忍痛一皱眉,心想他只是个普通的淫贼。于是,动了杀意。
待丑恶的男人完事儿,林若夕起了半身,在地上找了半条衣衫披上,手中藏了短刀偷偷跟了出去,迫不及待想玩玩这条胡乱咬人的恶狗。只一打开房间门,竟看到司空岚不知为何带着一小队侍卫从客栈走道经过。林若夕脑中一转,一瘸一拐冲了出去,也不知是被什么东西绊到。他柔柔弱弱地倒地时,还奋力地抓住了淫贼的腿,而后就是奋勇一刀,向他的下体狠狠地刺了下去。
四溅的鲜血、惊恐的惨叫。。。淫贼倒在地上吼得声嘶力竭。。。
司空岚一愣,看林若夕衣衫不整,薄薄的长裳下还红红白白,也知此时此刻上演的是什么戏码。他只是不知,这看上去唯唯诺诺、规规矩矩的男人到了绝顶愤怒的时候,倒显得疯狂中带了点妖艳。
“抓起来。”司空岚对侍卫说。
林若夕看有人往他这边靠,完全不顾身体的疼痛,疯疯癫癫地挥着刀,大喊着:“杀了你们!杀了你们!”
侍卫们一时无法靠近,只得先按住在地上翻滚的淫贼。却不想,书生一个箭步扑到动弹不得的恶贼身上,一刀刺穿他的心脏!
司空岚惊了惊,见侍卫做杀人犯要绑林若夕,心中闪过些异样,便轻声说了句:“等等。”于是,缓缓走上前去,将身上的披风盖在书生单薄的身上。
林若夕噤若寒蝉地抬头——一滴眼泪掺着艳红的血液慢慢地滑落。。。那柄杀人的短刀,“铿”的一声坠地。。。
宁静下来的一刻,这个世界仿佛只剩他们。。。
一个清明、一个迷茫。。。
一个无助、一个依靠。。。
***
翻遍岚王府中近六年的信件与文书无果的奉天逸回来时,带着同样幽幽站在岚王府前徘徊的沐语枫。。。
客栈前骚动一片,人声嘈杂。。。
疑惑地拨开人群,走上楼梯,尚未到达自己的房间,一阵血腥便扑面而来。。。
奉天逸惴惴不安,加紧了步伐。。。到了拥挤的房门口,不理会客栈老板的阻止,冲了进去。。。那些破碎的衣衫,那张凌乱的床。。。以及血液和精-液。。。
奉天逸只觉脑袋“嗡”的一声,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看不见。
“人呢。。。”轻轻地问一句,好像听到了什么答案,但是听不清,他真的听不清,“我问人呢!”奉天逸大喝一声,吓得在场的所有人都安静下来。
“被带走了。听说是个达官贵人。”沐语枫扫视了房间一圈,平静地将从别人那儿听来的答案原原本本复述了一遍。
“他。。。没死?”奉天逸有些失神地想,那达官贵人应是他父亲——林机。
“没死。不会这么轻易就死了的。”
奉天逸没听出沐语枫的画外音,只稍稍宽了心,冷冷招过客栈老板,好似上堂,严厉地询问着。匆匆了解了个大概,奉天逸只觉得心寒与自责,而沐语枫则饶有趣味地问了几个细节后,一直缄默。
“他。。。还会参加会试么。。。”
“不会了。”沐语枫回答得十分肯定。
奉天逸痛苦地紧握着双拳,而后重重地一掌,将厚实的木桌拍成了两半。
“你喜欢他?”沐语枫挑了挑眉,问得十分轻松。
而奉天逸浑身一震,赤红着双眼瞪着他大吼道:“你非要亵渎那种单纯的关系吗?”
“哦!原来我的问题,只让你想到,你们之间的喜欢别有深意啊。”
“沐语枫!”
“你不是见过林机吗?我应该不是第一个警告你的人吧!”沐语枫冷笑,“离他远一点。他绝对不是你想的那种人。”
“他是你的朋友!”
“你最好相信我。”
“出去!”
沐语枫皱了皱眉。
“你给我出去!”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奇怪。。。除非亲眼鉴证,人是无法轻易否定最初的印象。
也许,能被随随便便斩断或变更的就绝然称不上命运。。。沐语枫抬起头,看看漫天的星光,心想,这大概就是“孽缘”吧。。。
***
这个世上有很多种人。而世人大多碌碌无为,平凡一生。但也有人因为生活、因为经历,而不甘平庸。有人务农,看天吃饭;有人经商,为人不齿;这类人中,最多的是读书,求得一官半职,从此平步青云。
乡试。。。会试。。。然后是殿试。。。
但首先是要成为贡生。。。贡生很难吗?
沐语枫知道这对他很难很难。
要功亏一篑的吧。。。
慢慢展开了笑容。。。
而后,听到外面嘈杂一片。。。
莫子游成了贡生。。。第一名。。。
盖鑫成了贡生。。。二十二名。。。
等到了日落西山。。。结果自己还是什么都没有。。。而脸上依旧挂着释然的笑容。。。
如果知道往后会是那样的结局。。。也许当初,永易帝就绝然不会命人将沐语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