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最后一个敌人倒下,奉天逸知道战火暂时熄灭了。这一回,一个也没有放过。。。回首扫视休息的友人。晃神的林若夕满手血迹,害怕得瑟瑟发抖;而沐语枫静静地注视着傅明翼,厉烈的眼神中分明写着浓烈的杀意。宛如八年前,母亲见到他的第一眼,脸上便出现难以掩饰的愉悦表情,她告诉父亲——这个人拥有和她一样的灵魂。。。在那个可悲的魂魄中,充满了趋于利益的争斗。正如他会用仇视的眼光看待曾经他认为能给莫子游带来好处的傅明翼一样,当这个同样利欲熏心的女人让他的生命受到前所未有的威胁时,他恨不得亲手将这个女人千刀万剐。
“沐语枫。。。”奉天逸刻意走到傅明翼前方,挡掉男人血光的视线。
沐语枫挑了挑眉,含着清冷的笑意瞥了莫子游一眼,道:“我们还能活着到京城吗?”
众人静默不语。
“如果孤注一掷的话,或许还有生机。”沐语枫开口,打破许久的沉默,“我们这么多人,还带着伤根本熬不到京城,所以我们不要前进,要后退。”
“后退?现在怎么可以后退,还有半天的路程,我们就可以到京城了!”傅明翼尖叫。
嘲笑似的看了女人一眼,沐语枫很快回神盯着奉天逸道:“死士一个都没有回去复命。这是一个空挡。我们要兵分两路。两个女人,我,子游,还有天逸,我们折回客栈。敌人一般会认为我们直奔京城,在他们意识到之前,我们就是在为自己争取时间。而且那里有水、食物和药,在客栈躲着,我们一群伤员可以选择只守不攻。剩下的。。。林若夕。。。”拉起还在为自己残忍的行径发愣的林若夕,男人郑重道:“这里唯一没有受伤的是你,而且你一身轻功。现在你要做的是回到京城,找两个女人的老子——傅贯或者你爹,不。。。他们未必相信你。找马至,我们‘竹林六贤’的马大哥带兵救人。”
林若夕一震,惊愕无措地看着沐语枫。
“不行,这太危险了!”奉天逸和莫子游异口同声。
“你也说,敌人首先想到的是在进京的路上埋伏,让若夕一人去,会出事的。”莫子游求助式地抗议。
“敢问这里谁的脚程会比他快?别说天逸受伤,就是没受伤,跟林若夕一起上路找救兵,也许也会拖慢他的行程。况且,你要想想,我们这里还有两个女人。。。我们需要天逸留在客栈为我们多争取时间。”沐语枫看着还是迟疑的两人,又道,“现在,我们一起上路进京的结局是一定死。如果,我们折回,林若夕去的结局呢?他死在途中,我们也得陪葬。他不死,找人救,时间若是允许,我们都活着,时间若不允许,我们死,至少他还活着。他这一去,活着的机会难道不比我们大很多吗?”
傅明翼缄默,而林若夕理解地点头,振作了精神。他朝奉天逸和莫子游倾城一笑,带着些许干粮,纵身转走。临行前不多说什么,他是立刻用行动,证明了他对沐语枫的支持。
望着林若夕远去的背影,沐语枫只淡淡对身边依旧有些惴惴不安的奉天逸道:“还记得,你母亲见到我时跟你父亲说的那句话吗?”
奉天逸一愣,看着男人兀的莞尔。沐语枫挑了挑眉,别有意味地笑道:“其实。。。当我见到林若夕第一眼的时候,和你母亲说了同样的话。。。”
***
林若夕发疯似的飞驰在树丛间。当途中稀少的人烟变成四面八方朝京城涌来的人群时,他知道,自己已经平安到达目的地。
“通行证!”科举即开,许多游民会浑水摸鱼,以致京城高度戒备,守城的官兵例行将书生拦下。林若夕此刻才惊觉,包袱因为逃命而丢在了客栈。
“我。。。我。。。是赶考的书生,途中遭遇土匪,丢了家当。麻烦省省好,让我进去。我的同伴还在路上没逃出来。”林若夕急得满头大汗,看官兵一脸怀疑地看他,又期期艾艾道,“我不进去。。。那可否请各位大官报个案,前去搭救。要不。。。请马至,马大人,出来一下。”林若夕几乎带请求的语气。
看着美人低声下气,官兵们都于心不忍。但今日,十王爷——司空岚奉皇上之命,迎接八王爷——司空管叶进京。他们无论如何都不能开这特例。
“该死!”林若夕突地脸色一沉低喝道,目光变得锐利无比。他伸腿横扫,踢倒几个猝不及防的官兵,迎着刀剑便撞了上去。他一身轻功,身体好似羽毛一般,随着空气的疏密,游走在空隙间。一瞬越过所有人,他向城内冲去。才没走几步,眼前忽然闪过一个华贵雍容的身影,那人折扇一栏,便好似产生一股强大的力量阻了他的去路。于是,狼狈地跌了几步,书生幽幽栽进那个陌生的怀抱。
“十王爷?”追来的官兵们跪倒一片。为首的士兵大胆冲了上去,惶恐无比地扯住林若夕的胳膊,却被司空岚一个闪身,避过。
缓缓抬头,林若夕眼波流离,雾蒙蒙的双眸停在怀抱自己的岚王身上。而年轻俊朗的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