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蹙眉,只看着他皮相好,却忘了他父亲是那个罗里吧嗦的顾相——当年教他四书五经识文断字一天到晚揍他屁股的太傅。果然有其父必有其子。侍君只要在床上听话便好,说这么多也太惹人厌!
再有什么旖旎心思,也被他一番话磨得一丝也不剩,便命人穿衣洗漱去上朝。
如玉阁用过早膳后,钱总管又领着个人过来。
侍君入宫后,都会安排一个贴身侍卫保护。钱总管带来的御前一品带刀侍卫,叫做右岸,从今日起便是如玉阁的侍卫统管。
这叫右岸的侍卫统管,名字特别,人却长得一般,人也冷静稳重。
钱总管交代几句,便离开了。
右岸见左右唔宫人,立刻下跪行礼:“右岸叩见顾四公子。”
彼时阿左正躲在房梁上最隐蔽的暗处吃刚才暗五不动声色地扔上来的鸡腿,闻言扑哧一声摔了个倒栽葱,正栽在新来的侍卫统管脚边。
右统管的嘴角一抽,脸上却仍旧不动声色。
顾铭瑄扶额,暗五翻白眼,暗六不屑地切了一声。
阿左一个鲤鱼打挺弹起来,三两下解决掉鸡腿,饶有兴味地围着右统管走了两圈,托着下巴道:“这才多久没见啊,咱们家暗右,竟然改名叫右岸了。啧,四少,我阿左也想改个名,不叫暗左叫左岸吧。”
说着又伸手去捏右统管的脸,却被他不动声色地避开:“还带着面具。我怎么说许久不见你,原来是混到宫里来当差了。”
“休得胡闹,阿左,身为暗卫,不可轻易露面。”顾铭瑄呵斥道,“况且阿右这张人皮和右岸这个人,是暗门费了不少人力才集聚到今日这地步,你一不小心弄出损伤可就坏了大事了。”
“属下知错。”
阿左摆摆手,又飞上房梁藏了起来。
暗门四少贴身暗卫暗右,跟莫小武一样,也是个三棍子打不出一个闷屁的人。武功修为在暗门当属一二,自幼跟阿左分成一组行动,出双入对,默契十足。
顾铭瑄道:“你提前入宫,现下适应得可好?”
“谢四少关心,属下一切安好,只待四少进宫。”
顾铭瑄点头。
如今万事俱备,东风,他自己来造!
对于顾铭瑄被选为侍君入宫侍奉一事,顾相由始至终都不曾说过一个字。皇帝顺理成章地认为,顾相是全心全意为了大成王朝的江山社稷而活,但是顾铭瑄入宫侍寝的第二日早朝上,顾相便当着朝廷文武百官的面,甩下辞官回乡的奏折,罢朝回家。
相府连着几日,大门紧闭。
皇帝却不以为意,只当顾相跟上次一样闹闹脾气。
文武百官见他罢官次数多了,也都不当回事了。
只有老谏官目光复杂地看着顾相离去的身影。也许只有他自己看到了,顾相眼中不同寻常的死气沉沉。
那是绝望,对一个王朝和对天下的绝望。
又五日后,便传来顾相举家离开京城的消息,顾相罢官回乡了。
皇帝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连忙遣人去追,却已经来不及。然而当日宣旨去追的并非皇帝,而是借了皇帝名义的太后。
人没追回来,太后也无妨,只是狠狠说了皇帝一顿,却也舍不得骂。
其实顾相当日罢朝回府就已携家带口离开,只是消息一直被顾家长子压着。
事到如今,整个朝堂都沸腾起来,皇上却丝毫没有去请人回来的意思,只是日日往后宫跑去,流连在新来的侍君与秀女之间,完全不顾朝政。
皇上自然不会派人去请,他巴不得朝廷里这些,天天拦着自己不许干这不许干那却奈何不了的老顽固都走光!休得再回来!
最顽固的就是这顾云,有先帝的遗诏做后盾,连自己这个当今圣上也从不放在眼里。他倒要看看,没了顾相的朝廷,从今以后,哪个还敢放肆!
说一句,就杀一个!说得多了,就满门抄斩株连九族!
作者有话要说: 据说有严打,不知道这么点肉末会不会被殃及,趁早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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