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彬早就吓傻在当场,呆呆地看着那刀带着劲风向他顶门劈来。
八寸!五寸!三寸!
“铛!”空气里骤然爆出一声响,如金石交鸣,却是云初飞掠而来,千钧一发里挡在韩忠与韩彬之间,起左臂而向刀锋,堪堪然架住了那一刀。
正殿里有人“咦”了一声,却是一个女声,清脆里带了点温婉,她一出声,院里的韩忠便似被抽了魂,软绵绵地倒下来,早化作一具腐烂了的尸体。韩彬此时也回过神来,正扑倒在在黄尘里,抱着韩忠的尸首痛哭不已。
殿里端坐石台之上的佛像却不见了,火光中一个女道人正提着一把宽约四指的长剑,架在安争脖子上。
那女道人细眉一挑,“你们最好不要动,否则我一剑杀了他。”
云初轻哂一声,“你杀吧!”他说出第一个字的时候,飞身向西北角的黑暗里掠去,左手一扬,自袖底擎出一样事物来,随即“叮”地一声脆响,他自黑暗里反身折回韩彬身前,到此时,那最后一个字余音犹在——他手上却多了一个人。
云初手上擒着的是一个年轻道人,那道人手里的长剑却已经被他不知用什么事物格飞了。
“你最好也不要动。”云初淡然道。
“你很快。”那女道人道。
“你的毒针也不慢。”
“你却还是要输,因为有人比你更快。”
话音未绝,暗夜里“呜”地一声轻鸣,一支短剑呼啸而来,转瞬间已扑至云初脑后,那一箭太快,太劲,几乎避无可避,饶是云初,也只来得及侧了一侧身。
所幸这一侧已经足够,那箭正打在云初发髻上,连同发簪以及黑纱,纷纷落了下来。
云初回头看时,身后的韩彬已经被一柄匕首架住了腰。
来人好快!竟比利箭更快!
从韩忠的尸体被那女道人控制着走进庙门开始,形势数变之下,不过呼吸之间。
擒着韩彬的那人嘿声道:“放开释踪子!”
云初瞥了他一眼,眼底里狼也似地泛着绿意,“笑话!”
那人一惊,脱口说道:“怎么是你,你还活着?”
云初挟了那个叫释踪子的年轻道人退后三步,有点不明就里,“你说呢?”
“不,不,绝不可能,”那人惶恐道,“你是人是鬼?”
“你知道的,”云初幽幽叹了口气,顺水推舟道,“我早就死了。”
围墙外一钩红月更红,红得竟似云初身上那一袭红袍。
寺门前高可参天的古树上,也栖了一枚月,这一枚月白,温润柔和。树高风紧,他栖身树梢之上,倒是极其地稳。
树下却也潜着一抹白,像是那月的倒影,更像是积着的一捧雪——雪比月更白。
“是你?”树上的月道。
“是我。”树下的雪答。
“你和他们是一伙的!”月道。
“那倒不是。”雪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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