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要带云冉走么?云冉要是日后知道我此时醒着却没救他,我如何交代?可是你这样慢腾腾的——地上很凉。”
长卿踱过去,将地上那封信捡起来,连同刚写好的两封一并交给云初,“好好好,我这就走。”
“慢着,我有三个问题要问你,你只需回答是或不是,答完再走。”
长卿眨眨眼,“但讲不妨。”
“你是日沉阁的阁主?”
“是。”
“日沉阁成员很多?”
“是。”
“日沉阁只有你一个人?”
长卿犹豫起来,“这个暂时不能回答你,若有缘时,再讲不妨。”
云初倒也不勉强,默默看着长卿收拾了行李,雇了辆马车将云冉“劫”走了。
长卿出门前郑重道:“‘山鬼’来了,‘东君’‘河伯’必然不远,你自己保重。”
作者有话要说:
☆、姓杜的,给老子个痛快!
第十四章
午后的阳光从树荫里斜斜洒下来,在地上投下深深浅浅重重叠叠的光斑。
官道上沿着一路细水远远过来一辆朱漆马车,在秋阳下一片明艳欲滴的绿意中分外惹眼。
赶车的是两个少年:左边一个约莫二十几岁,着一身猩红缓袍,衣襟袖口上缀着大朵青色丝线绣成的芍药,这人黑发垂腰,眉目如画;右边一个是粗布打扮,看来年纪更小一些,却生得浓眉虎目,一张脸棱角分明,如同刀削斧劈出来的,已隐隐透出慑人的气势。来来往往的行人骑士见了这两个,都忍不住慢下来,心里暗暗喝一声彩。
韩彬忍不住偷偷瞄了左边的云初一眼,在心里犯嘀咕。他醒过来时已是这日将近午时,杜云初竟把他连镖物一起丢上车,已经走到了新野。
车上只有两个人——许长卿下了mí_yào,把重伤的云冉带走了,已不知所踪。
信件倒是还在,不光还在,居然还多了一封。
韩彬不怎么认识字,但还能看出多出的这是许长卿写给他的。长卿的字够幼稚,一笔一划都死板得像写信时现学的,于是韩彬看完就明白是他自己几次三番误会了云初,有心想道个歉,又不知如何开口。
两人各自吃了午饭,各自喝了些水,各自去休息了一会子,韩彬便枕在车厢上,仰着头看云,云初便按着小腹,低着头看书,任由马车在路上缓缓行进,谁也不控缰,谁也不说话,气氛尴尬得很。
韩彬终究忍不住了,他是个直脾气,有什么矛盾要么打一架,要么痛快快讲清楚,拼冷战他没有经验。
云初仍淡定自若,拼冷战他经验十足。云冉最是了解他,二十几年来云冉已养成了习惯,一看到云初变脸,立马闭嘴道歉,因为一吵起来云初很可能就不搭理他了。云溪就不怎么上道,有一次竟足足跟云初耗了两个月——当然最后还是输了。
韩彬咬了咬牙,开始没话找话说,“喂,你看的什么啊?”
云初闻若未闻。
“好看么?”
云初不答话,仍看他的书。
韩彬终于忍无可忍,勒住车跳下去,就官道上将马解下来,捡了一根树枝,飞身跃上马背,拦在车前,“喂,姓杜的,你这样算怎么回事,给老子个痛快!”
云初连眼珠子都没抬,俯身捞起一枚石子,随手丢过去,正打在马脖子上,那马受了惊,一跃而起,将韩彬狠狠摔下去了——当真是很痛快。
韩彬给摔得浑身都散了架,躺在地上哈哈大笑。
云初白了他一眼。
韩彬爬起来将马套上,跳上车坐在云初身边,“喂,姓杜的,你这个人真别扭,怎么跟个娘们一样?”边说便拍身上的土。
云初给他呛得一阵剧咳,嫌恶地瞪了他一眼。
韩彬异常认真地道:“喂,我拜你为师,你教教我,我也学学你这臭脾气,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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