椅子上,向落地窗下看过去,这个餐厅正对着路口,上千名粉丝手拿横条和荧光棒,声嘶力竭的喊着要还克里斯和他妹妹一个公道!那些横条全是白底红字,那字体是血淋淋的,似是饱含着无限狰狞的冤屈。
言战又吃了一口披萨,她在粉丝群中望了一圈,“啪啪”又有两个扔鸡蛋的好手稳准狠的把两个鸡蛋砸在落地窗上,这次这两个鸡蛋是正好打在言战脸的位置。
蛋清和蛋黄顺着玻璃缓缓向下流淌,在楼下的那些激愤难平的粉丝们看来,言战的脸已经模糊了。
“你们看到她了吗?h!!”
“是她逼得克里斯要自杀的,她是杀人犯!她是凶手!”
“我们可怜的克里斯啊,现在不知道怎么样!”
“这是政府的黑幕,法院也在替她遮掩,竟然还不判她死刑!”
……罗天和看向言战,“全国各地的克里斯的忠实粉丝,都来到本市了。他们到处都是,所以您现在无论去什么地方,需要层层防卫才行。”
“谢谢你的提醒。”
“如果您已经吃饱了的话,我们还是上楼去吧?”
“我才刚开饭呢。”言战重新叫了一份披萨,刚才那份披萨是用来切的,现在这份披萨是真正用来吃的。
罗天和惊讶的抬抬眉头,他看向楼下那群乌压压的粉丝们,实在觉得连喝口咖啡的闲情逸致都没了,而言战坐在他对面,细细的咀嚼完了那一份披萨,她还自己动手打包了几份奶茶,带上去给那几个吵得口干舌燥的律师。
现在距离天亮还有三个多小时,赖伟平见言战还坐在桌前看资料,就喝着奶茶提醒道:“你明天就会被保释出去,不要在这里熬着了。”
“克里斯现在怎么样?”
“警方说,他已经被抢救过来了。”克里斯在法院割腕,索性是割得不深,不过当那深红色的鲜血染红法院的地毯时,陪审团看言战的眼神开始变了。
“他这么肯定我杀了他妹妹?”言战问。
“这些不需要您费心,还是去休息吧?”
“我想他脑子有点问题。你明白我说什么吗?”言战弹了弹烟灰,“我是说,当他看着我的时候,好像是在看别人。”
“……言总,你的意思是?”其他几个律师和所有律师助理都凑了过来,言战摊开双手,“每当律师问我问题的时候,他总是一脸哀伤的看着我。那个眼神不是怜悯,不像是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我对他来说,是某种形式上,重要的人。”
“刚开始,我以为他是希望
我被判入狱,但我现在不那么认为,他想让我死,给他妹妹陪葬。他很聪明,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中,你们的辩词没有哪一次能让他意外?他很会在你们问他问题的时候,给予你们心理暗示。我说对了吗?”
“是。他是艺人,对于如何回答问题,在出道之前,肯定都受过专业的培训。”
“他很年轻,前途无量,能吃苦,他本可以成为他们公司的摇钱树,但是为什么他没有再次续约?他太年轻了。我看过他的电影,他是个很有天分的演员,但是他现在不像是在演戏。……我只是想知道,是什么,令他如此绝望?”
赖伟平喝完奶茶,“如果从一个正常的角度,无法找到他满口谎言的原因,那么也许,我们可以从一个非正常的角度,去找到原因。”
“不,不。试着相信他说的每一句话,试着尊重他,这样才能进入他的思维模式,不是吗?”言战她转动了两下笔头,“对不起,我最近没有把精力放在这件案子上,我太忙,只是出庭而已。现在,让我仔细想一想。”
“他和我一样少年成名,我可以理解他所付出的辛苦,我可以感同身受,了解他所面临的很多压力。克里斯现在十九岁,已经名满亚洲,这说明他是一个极具天分的艺人。但是方研之在那次舞会上和我说,他是一枚被森冉国际丢弃的棋子,这是个很有意思的比喻,我问过言氏传媒上下,克里斯的走红无法复制,整个克里斯团队还在那儿呢,是什么让森冉国际没有花大价钱去挽留这个超级巨星?退一步来问,是不是,方研之确实花了大价钱,但是克里斯就是因为,某个原因,某个很重要的原因,而没有续约。”
“艺人没有续约老东家,很正常。但是克里斯根本就没有找新东家,如日中天的他,没有找新东家??”
“克里斯的时间安排也很紧密,合约到期之前对我提起诉讼,合约到期之后和我对簿公堂。从客观的角度来说,方研之和我一样,是个爱才的人,她不会真为了把我的名声搞臭,而把克里斯推出来,这样很不划算。她大可以推别人的,二线的艺人,或者是一线的,没有克里斯这么赚钱的艺人,都可以。”
“克里斯的私人资产已经过亿,我想,也许他不想再做艺人了。所以没有找新东家。”
“不,你们真应该去看看他的电影。他对表演有极大的热情,从他的眼睛里就能看出来。他不是不想再做艺人,他就是想让我死,他仇恨我,但似乎仇恨的也不是我。”
“言总,你刚才说,方研之说克里斯是弃子,这就说明她做过努力
,但无法让克里斯继续从事演艺事业,只、能,只、好放弃他。”
“是。我觉得是这样。杨喜死的时候是十三岁,到现在,已经过了四年。四年。我有一个假设,这四年来,克里斯,对我的行踪,对我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