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言式微着急的捂住顾双城的嘴,无奈手腕疼得钻心,她摇摇头,“你这么大声做什么?刚才我们说好的,你半个字都不能告诉姑。小声点。”
“……”顾双城眯着眼睛,言式微无奈的松开手,顾双城转过身去,“我去给壁炉添点木柴。”
“顾双城。”言式微又再次握住顾双城的手,顾双城这次倒是没推开,她再次坐倒在沙发上,望向言式微的脸庞,“我说了这么多,你应该懂我的意思。”
“那不可能。”
“如果是平常的事情,我不会一大早就过来。更不会特意来告诉你。一路上我想得很清楚,我……”
“请你离开。”顾双城站直身子,盯着言式微道。
“……”言式微咬了一下唇,“小赋人在东京,老家我吩咐过了,你和我的父亲可能现在已经看到了,老家的人,瞒不了多久,很快……所有人……”
“请你离开。”顾双城再次开口道。
“别让姑知道。嗯?”言式微再次说。
顾双城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言式微又说:“我当你答应我了。”
“保镖。……从言宅调保镖过来。”
“……”言式
微笑了,她看了一眼手腕上的钻表,“我会立刻安排。”
“不能调熟面孔。”
“当然。都是没在公共场合露过面的生面孔。”
“很好。”
“一天之内,不会有媒体到言宅来。”
“我不会让她离开这里。”
“很好。”
顾双城和言式微对视一眼,又再次异口同声的说:“别让姑(姑)知道。”
“成交。”
“成交。”
言式微戴上礼帽,拿起小雨伞,她头也不回的推开客厅的门,轻轻的踩着高跟鞋,大步的离开了这栋别墅,踩下引擎之前,她又望了一眼二楼言战的卧室。
低低的引擎声从栅栏外飞驰而过,顾双城靠在沙发的一侧,壁炉里的火光微微闪烁,她的耳畔忽然“生出”一根探入往昔的黑色藤蔓,那黑色藤蔓每生长一寸,顾双城就能听见很久以前言忱的声音,起初只是左耳能听见,而后是右耳也能听见了——
“言战,过来,看看这对耳环你喜欢吗?”
“言战,你就不能小心点吗?”
“言战,我有事要和你谈,就现在,你马上过来。”
“言战……”
“言战……”
顾双城“拽住”那一根在她耳朵里生根发芽且在不停抽节生长的黑色藤蔓,她“握住”藤蔓,手心微疼——那藤蔓又旋即化身成会动的成年黑蟒,优哉游哉的缠缩在顾双城的脖子上,顾双城甚至能听到那“嘶嘶”的吐信子声,不知何时,它就会张开蛇口,咬上顾双城喉咙!
“双城!你在干什么?双城!”
顾双城立即转过头,言战靠在楼梯旁。
“我……没什么。”
“……”言战踮起脚尖,看向顾双城身后。
“你看什么?”
言战努努嘴,又后退两步,她实在不敢靠近现在满脸鱼血的顾双城,方才她下楼的时候就瞧见顾双城一动不动的站在厨房的洗碗台旁。
顾双城低下头,这才发现自己好看的围裙上全是嫩红的鲜血,她又看向自己的双手——一只用来给言战熬鱼汤的黑色肥鱼已经被她活活掐死,鱼脖子被她掐瘪了,鱼嘴大大的张着,一丝丝鲜血从它嘴里缓慢的流出来,那对鱼眼睛凸出来,像是脱力的弹簧,就快要掉进洗碗池的冷水中。
这条黑鱼肯定扑腾了很久,但最终,被顾双城活活掐死在离案板不远的地方。
案板上的刀一点血也没染上,顾双城眼前一花,她痛苦的闭上眼睛,双手一松
,那条已经死去的黑鱼整只滑进洗碗池里。
“叮咚叮咚——”门铃声响了一下,言战见顾双城仍旧一动不动,就取笑道:“你杀一条鱼怎么这么费劲儿,不过是杀了一条鱼,怎么像是杀了一个人似的。”
言战心情颇好的从楼上走下来,她换了副妆容,见顾双城始终不对她看一眼,就说:“刚刚试用了式微带来的粉底,你都不看看我?待会儿给你抹点儿试试,挺好的。你赶紧把脸擦一擦,不怕吓着别人?我开门儿去!”
“!”顾双城大步走过来,拉住言战的手,两人面对面站着,言战看向顾双城凉凉的眼睛,“这是怎么了?”
“你上楼休息。我来开门。”
“不,我要去开门。”言战眨了两下眼睛,“你让开。”
“听话,上楼去。”顾双城轻轻抱住言战,轻轻拍了两下她的后背。
“我要开门。”言战推开顾双城,顾双城干脆将她抱起来,门铃还在不停的响着,言战不依不饶的捏住她的脸颊,“我开个门都不行?大白天睡什么觉?躺在床上看杂志也无趣。”
“言战,上楼去。”顾双城怕牵动到她的伤口,又不得不放她下来,她软声一哄,言战就故作同意的点了一下头,等顾双城一松手,言战就笑着跑到门边,“嗑哒”一声打开门。
顾双城心头一紧!
“你好。请问你找谁啊?”言战笑着问。
“啊?哦,我找那位小姐。”站在门口的是这附近集市上的老渔夫,他看向顾双城,说:“小姐,你刚才在我摊子上买了一条鱼,你的钱,我还没找给你,你就走了。呐?”
“……谢谢。”顾双城接过钱,笑着说。
“不用谢。你们刚搬来的?以后买鱼就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