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大门,言战脱掉了高跟鞋,赤脚走在地板上,顾双城见状,也脱掉了磨破的运动鞋,跟在她的身后,原本以为屋子里还有其他人,但当言战从厨房里拿出药酒,再打开整座别墅的灯时,顾双城有了更大的意外,宅子里只有她和脚受伤的言战。
“人都去哪儿了?”顾双城就这么湿淋淋的坐在了沙发上,言战皱眉,她看到顾双城的脏裤子染黑了白色的沙发。
“你爸爸去法国出差了,小赋和……式微还没回来。”言赋是大哥的独子,今年十四岁,而言式微……是二哥和现在的二嫂木云歌的女儿,五年前顾双城被抓进了少管所,就和言式微有了很直接的关系,也是言战这一辈子也无法忘怀的心病。
“哦。”顾双城盘腿而坐,她指着言战的脚踝说:“要不要我帮你擦药酒?这个我很在行。在少管所的时候,常常受伤,所以……”
“……不用了,你还是原来的房间。东西还和原来一样,你上楼洗个澡休息一下吧?”言战找回了姑姑的口吻,笑着建议道。
“那我可就麻烦了,十三岁能穿的睡衣,现在就不一定能穿了?”顾双城也笑了,她拎着黑包,走到了螺旋的楼梯上,侧头看了一眼窝在沙发上擦药酒的言战,她只觉得这个老姑婆和五年前根本就没有区别,甚至连皱纹都没有多一条。
三楼左拐,顾双城缓步走到了自己的房间门口,上面还是挂着那个木牌,上面写着繁体的【双城】二字。“呵”她嗤笑着推开门,将木牌扔进了垃圾桶,然后又把书架上的书本全部都摞起来,全都塞进了床底下。
房间里清清爽爽,只剩下一张靠窗的床铺和一个梳妆台,在梳妆台的抽屉里,
她找到了一个古旧的胭脂盒,那是母亲留给她的礼物。她看了一会儿,又将它塞回抽屉。
拧开花洒,任热水冲洗冰凉的身体,顾双城闭上眼睛,大概半个小时之后,她赤身走了出来,打开衣柜,意外的看到了适合十八岁的她该穿的睡衣,只是那些淡粉色的蕾丝令她恶心,她拿剪刀剪掉了蕾丝,对着镜子看了看,才满意的抿起嘴巴。
衣柜大开,顾双城伸手捡了几件看了看,全都是粉色红色黄色等等明艳的女孩衣服,她当然知道自己是女孩,也知道这些衣服都价格不菲,可是一想到言战的手摸过这些,她就恶心得想吐!
“咚咚”传来了两声清脆的敲门声,顾双城将弄乱的衣服全都塞进了衣柜里,走过去打开门,言战局促的站在门口,看到顾双城穿着自己给她买的睡衣,一股热流涌进了心里,连耳朵也微红起来,她干笑道:“没想到,还挺合身的。下来吃晚饭吧。”
“抱歉,我现在不饿,反而是很想睡觉。”顾双城斜倚在门边,言战微红的耳朵没有逃过她的眼睛,她在少管所这么多年,就是没想明白,这个有着34d傲人身材的变态,为什么会对她的身体感兴趣,还可耻的付诸了行动?这个老姑婆竟然会对当时还只有十岁的她下手!她胸中涌过一点愤懑,滋生出来的恶心感有增无减。
“好吧。吃的都在厨房里,你晚上要是饿了,自己下楼去拿。”言战转过身,心脏剧烈的跳动起来。她没有去厨房,而是直接上楼,把自己锁在了主卧里,这五年来,只要她去买衣服,一定会鬼使神差的也给顾双城买一件。
镜子中的女人双颊红透,那双眼睛里有那么明显的yù_wàng,言战捂住脸,不敢再看镜子里的自己,她必须把所有秘密都嚼烂。幸亏现在大龄剩女有很多,她身旁就有一大把,不结婚的单身贵族也大有人在,言战也不避讳与男子约会,但……只有自己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平平仄仄
从外部看过去,言宅有点像是上海三四十年代的旧宅子,仿古的屋檐,和彩绘的落地玻璃窗。落雨之后,斑驳的墙壁,和顺着屋檐攀爬的藤蔓都显得格外精神。环绕在宅内的葡萄藤也尽显生气,下了很多天的雨水终于还是停了,在这座城市里,言家的宅子有很多,不过言家的人都知道,只有这栋位于顶级豪宅区的小庄园,才是先逝的言老先生,唯一承认的住宅。那么,居住在主宅的人,也就理所应当的,是言家的骨干。
“嗯……”言战翻过身,一旁的闹铃开始轻响,那是一个音乐盒的闹铃,很轻缓的水晶音色,言战揉了揉鼻梁,这才发现昨晚又是看书看睡着了,她将精装的《瓦尔登湖》小心的放回书架上。“嗯”又是一个甜腻的鼻音,她穿着剪裁合体的老式雪纺睡裙,长长的白色裙摆遮住了一双玉足,言战推开窗户,深深的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气,天空照样是阴沉的,但雨水停了,出门也就没那么麻烦。
“言战,早上好。”她对着梳妆台旁的全身镜,笑着对自己说。
时间是早晨六点钟,言战拉开窗帘,然后带着华尔兹的舞步走到了洗手间,牙膏是粉红色的,她轻轻的刷着牙齿,脑子里开始盘算今天的公事。用无泡沫的洗面奶洁面后,她给身体表面干燥的地方抹了点润肤露,接着到巨大的穿衣间,挑了一件没什么特点的商务装。每个清晨都是如此,但当她低头挑选手表的时候,顾双城的脸忽然跃入脑海,一时间,她就发了愣。
++++++++半++++++++步++++++++作+++++++品++++++++++
白山少管所通常是早晨五点半就得起床,教官会把人分成很多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