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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儿,我眼睛干涩的难受,躲开她。笑笑说:“真的都过去的事了,你别当回事,找到找不到,还不都那样。”
她把我拉过来,我们四目相视,她的手又覆上我的脸颊,一字一句的说:“我一定想办法,你相信我。”认识这么久,上下级也好,私人接触也好,即使极亲密的,她也没说过这么不留余地的话。
这时候突然一阵陌生的铃声响起来,她温温凉凉的手指离开我的脸颊,从包里摸出手机到外面去听电话。
门一开一阵冷风吹进来,我觉得怀里空空的,有点失神的站在原地。
不知道在哪里插下这些断断续续的叙述比较好。那些曾经走过的路,那些根植在我心中总也挥之不去的片段…有的和长漪在后来的相处中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过,有的是和阿kenth一起时说过,有的和那个戴巷军哥哥一起时说过的…而更多的,是被我埋在心里,没有跟任何人提及的。
作为一个卑微的微不足道的亿亿万万生命中的一员,既不具有典型性也不具有代表性,在一个个体看来,再重要的事件,再波澜的精神活动,再挥之不去的片段…对于别人来说,可能永远只是一阵风吹过耳边,甚或是一句笑谈。
而把这些片段记下,有没有意义呢?我不希望任何人理解,也不寄望任何人了解,更加不奢望任何人感受身同。而我为什么要写出来又要公之于众呢?仅仅只是因为我是一个生命吧。我觉得即使这个世界不让我发声,我还是想,偷偷的,遮遮掩掩的,发出点声音——我是这样过来的。
我没有别的意思。一个生命应该有这样一点权利吧?我奢望。在我还有意愿,还有力气,还没有彻底麻木或者选择遗忘的时候,我将它尽可能的整理,记下来吧。在这样一个小小的角落,告诉因各种因缘看到的人——那件事情,是这样影响了一个普通的生命的。不谈大局观,不谈历史观发展观,也无关是非,没有对错,也没有任何代表性,仅仅是记下来,这个小孩是这样过来的,而已。仅仅是大千世界造化无常,仅仅是因因缘缘互有牵连,仅仅是,这样融入了这个小孩的生命,而已。
我们这个民族有很多优秀又矛盾的品质,正是因为这根植于农耕民族为主体又兼容了游牧渔猎多民族特性的矛盾品质,使我们这个民族历经磨难而绵延不绝。我们以我们的方式立足于这个世界。我是自豪的。我又是矛盾的。所以我写下这些是极谨慎的,我怕因小失大。
牺牲个体而保全大局是我一直以来所推崇的。所以我才反复说,这仅仅是一个特殊境遇下的个体生命的自述,无任何代表性,它好它坏,它苦它乐,都与大局无关。人类一思考,上帝就发笑。在这个速食的时代,我写下这些,如果能让围观的各位多一些新鲜感,像看一段电影片段一样,获得一点自虐或者虐人的快感,就是我最大的贡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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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魇和回忆总是无法挥去。我想那时如果我再小一点或者再大一点,我完全没看到或者看得再清楚点…一切都会好很多。但是,生活没有如果。
“你不知道那是怎样温暖的回忆。”后来我指着那些仿造签名的纸对长漪说。她静静的看着我,眼睛里如秋水如深潭。
我仅仅是说这一句,便戛然而止了。
就像我现在这样,我试图努力回忆,努力找出恰当的文字去描述那些片段,但总觉得绞尽脑汁而无法达意。那都是些模糊的影像片段,断断续续…记得起的,甚或只是些气味,那时候天的颜色…我太小或者说半大不小,我记事了却又不懂事。这就是最可怕的。
现在6岁的孩子在想什么,脑子里接受信息处理信息达到什么样的水平,我没有去了解过。不过想来是比我那时候聪明很多。我对我的父母是有印象的,我母亲是个温婉的江南女子,也是家里的小女儿,我总是梦到她用一块白色的一角绣了一朵红色小花的手绢沾我的眼泪…一直以来我都认为这是真的,我关于母亲的记忆是美好的,温馨的。直到很后来,我得知了一些真实的信息,才非常悲哀的意识到,原来这个白手绢绣了红色的小花,也不过是我对脑中记忆里没办法处理,不愿意面对,选择有意识的更改和遗忘的信息的…一个臆想。原来我对母亲,温婉的母亲,唯一的真实记忆,是亲眼看到她从楼上坠下,鲜血殷在地面白色的刷墙粉上…那时候我6岁。
白手绢上绣了红色的小花…这个臆想,就是这样来的。虽然我已能真实面对很久,但打下这些字的时候,我的双手还是冰冰凉的。
所以后来我听到一首歌里的一句歌词——‘自古红颜多薄命,玉碎瓦全登西楼’时,心里立刻就想到了我的母亲。除了那美化出来的白色手绢绣了一朵小红花的完全不真实的,自欺欺人的记忆外,我对母亲已经没有任何一丁点印象了。
对于父亲的印象,多了一点点,基于有照片留下来,也是辗转别人给我的。记得小时候家里有个很大的收音机,我们父母那一代人结婚,这种收音机也算是一件“大件”了,这个收音机还能播放磁带,我还记得“我有一个好爸爸,打起屁股p”这首歌从收音机里播放出来的情形。还记得那时候父亲写的好多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