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是这样,还真不好办!”云海洋顿了一顿,“要是抓到那只犯鬼,向受害人证明你的清白,再让受害人澄清你不是犯人就有办法了。”
张春白了云海洋一眼说:“怎么抓?你会抓鬼吗?”
“不是有夏树在嘛!”云海洋脱口说道。
“夏树?”张春一愣,愣愣地看着云海洋半晌,然后问:“是谁?”
云海洋一脸古怪地来回打量了张春好几遍才问:“你们分手了?因为这事?他太不义气了!”
张春更加奇怪地盯着云海洋,一本正经地问:“夏树是我女朋友?”
“你怎么了?失忆?”云海洋惊奇了半晌才说。
张春一手扶住额头,叹气道:“没有,就是脑子有点乱。”
云海洋疑惑地盯着张春,“算了,我明白!社会对这方面还是不够宽容,你们坚持不下去也是人之常情。”
“夏树是个什么样的人?”张春突然认真地问。
云海洋又惊了片刻才说:“真的忘记了?选择性失忆?用不用介绍个医生给你?”
张春淡淡地说:“我说真的,你告诉我。”
云海洋想了想,然后话题从替张春洗冤变成了夏树故事会,到云海洋离开的时候他们的讨论毫无结果。
夜晚,张春躺在硬板床上,满脑子想的不是案子而是关于夏树的事,即使夏树对他来说很陌生,但他仍然充满好奇。那是一种很难说清的感觉,按理说他并不记得有个叫夏树的人曾经出现在他的生活中,还与他关系亲密。而当他得知这个人的存在时他并不惊讶、迷惑,相反他接受得无比自然,就像儿时听过百遍的童话故事一样,他相信是真的。
直到深夜,张春仍然翻来覆去睡不着,他猛然一睁眼,看到他面前竟站有个人影,吓得他一下子从床上弹起来。他定了定神,人影所在的位置已经空无一物。外面过道昏暗的灯光透进来。他深吸了一口气,用手抹了把脸,不确定刚刚是不是看花眼了。
过了一会儿,他定定朝外看去,发现门竟然是开着的,这比刚才的人影更令他震惊。在他迟疑之迹,铁门被无形的力量完全推开,他小心往门口靠过去,探头往外面的过道看了看。
夜深人静,四下都安静得可怕,张春竖起耳朵也听不到任何声音。他站在门口来回张望,对着空洞的过道喊了一声:“有人没?”
声音在过道里回响,却没人回应他。等了许久,他终于下定决心走出看看。
张春站在深长的过道里,一股阴寒之气袭来,到处都看不到一个人影,他小心翼翼地往前迈着脚步,踏踏的声音空洞地回响,仿佛整个拘留所只剩他一个人。
等他走出挽留所的大门,车辆从他面前疾驰而过,他猛然转身,一瞬间仿佛空间回溯。虽然是深夜,但拘留所的工作仍然有序的在进行,全然不同他之前看到的那般如同一座废宅。门边的哨岗站得笔直,接收到他的目光时还瞥了他一眼,一动不动。
“这是怎么回事?”张春不禁头疼不已,不管他是怎么出来的,这已经成为事实,就算白天的罪名是被寄冤枉的,现在逃犯他可是坐实了。可即使现在回去自首又要如何解释他是怎么出来的?会不会再罪加一等?若不回去明天被发现后,那他就直接升级为通辑犯了。
他犹豫不决地在拘留所大门前来回踱步,门岗警觉地将视线投过来,他被瞪得心虚,立即落慌而逃。
“靠,这回没救了!”张春惊骇地顿住脚步,回头远远望了一眼夜色下的拘留所,最后牙齿一咬,还是决定回去自首。
这时一辆车在他旁边边停下,一个脑袋探出来说:“上车!”
张春冷不防被吓一跳,看到车窗里有一大一小两只脑袋,疑惑地问:“云海洋?你怎么在这儿?”
“这该我问你才对!”云海洋闷着嗓子喊了一声,“先上车。”
张春皱起眉头,想了想最终打开车门坐进车里,云海洋立即油门一踩,疾驰而去。
“你怎么出来的?”云海洋倒是不显得惊讶,语气平淡地询问。
怎么出来的?张春也想问这个问题,以他以前的经验来说肯定又是灵异事件,但问题是他到底是谁?又为什么把他从拘留所弄出来,跟案子是不是有关系?他苦恼地挠了挠头说:“我也不知道。”
云海洋透过后视镜盯着他看了看又问:“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张春的心猛然一沉,焦虑起来,他万万不想成为通辑犯,瞪着云海洋半开玩笑地说:“你不来我已经去自首了,我要是被通辑,你就是共犯!”
云海洋一愣,笑道:“那我现在还是把你交出去吧,说不定还能记上一功!”张春瞪他一眼,不以为然地耸了耸肩。
一直安静坐在副驾的小男孩突然转过身,趴在椅背上盯着张春看,张春打量他许久才认出那是周瑾钰,比起几个月前小脸圆润了不少,他突然对张春咯咯地笑了两声。
“小钰,坐好!”云海洋对周瑾钰喝道。
周瑾钰看了看云海洋又转回头盯着张春,天真地说:“张叔叔背后有人。”
张春几乎是立即跳起来,头撞到车顶,接着冷静下来僵直了身体问:“什么样的‘人’?”
“全身都黑的看不清脸的人。”周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