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宛如立马把嘴巴抿成一条直线,冲着她爹用手狠狠指了指自己抿得死死的嘴巴。
原炟没好气地摇了摇头,跳上马车,直奔荣王府而去。
原宛如直到自己父亲的马车完全没了影子,才往村里走去,没走几步就被一人一把拽住。
只见原母被绿竹挽着,满面苍白地问她,道:“子卿出事了,这是真的吗?”
原宛如大惊,道:“谁告诉你的?”她一说完,赶紧捂住自己的嘴巴。
原母整个人瘫了下来,原宛如与绿竹连忙一人一边将她挽扶进屋,给她灌了两杯茶下去,原母才仿佛回过神来,她一把拽住原宛如道:“子卿绝对不会做那种事情的,他从小老实本份。”
“我当然相信子卿哥哥,我爹也相信,他已经去京城打点了,相信予卿哥哥很快就会洗清冤屈出狱的。”原宛如用手搭在原母的肩头安慰道。
原母感激涕零,她手足无措,突然给原宛如跪下,道:“老妇替子卿谢过族长大恩了。”
原宛如吓得也只好跪下,与原母面对面,道:“您这不是折我的福吗?”
原母放声大哭,原宛如将她搂在怀里,瘪了瘪小嘴,心想今年的事真是特别多,从哪里开始的呢,似乎是……从那两个人来原村之后,清静的原村就再也没有清静过。
原缘是足足候了两个多时辰,才算见到了让青湘挽扶而出的曾楚瑜。
“草民原缘叩见王妃娘娘。”原缘说着趴下给曾楚瑜叩了个头。
虽然隔了年之后,便是日日春暖,但是曾楚瑜依然是狐裘加身,仿佛弱不胜寒,她柔和地道:“原叔叔是自家人,不用行此大礼,青湘,给原叔叔看座。”
青湘利落地拿来了—-张椅子,曾楚瑜又淡淡地道:“我想跟原叔叔单独聊一会儿,你先下去吧。”
青湘应了一声,便退去了。
原缘坐了一下来,才叹息了一声道:“楚瑜,你可知道子卿遭冤狱了么?”
曾楚瑜一脸震惊,道:“叔叔,子卿哥哥怎么了?”
原缘见曾楚瑜两眼圆睁,便叹道:“唉,你看我,你是深处内室的娘娘,如何会知道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于是他比手画脚将事情说了一遍,末了叹道:“这该死的小子也不知道是得罪了何人,别人要用这种手段来诬陷于他。楚瑜,你是最了解子卿的人,你知道他是绝对不会做这件事的对不对?”
“自然,子卿哥哥是如仙鹤一般的人物,随性却高洁。”曾楚瑜幽幽地叹了一口气,道:“这件事情,我会对王爷说的,但是你也知道王爷最近不顺,在父皇哪里也说不上话,不知道能不能帮到子卿哥哥。”
原缘听了一阵羞惭,楚因让他们考虑支持他的时候,他们也曾想过楚瑜的处境,但到底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不能为了这么一个嫁出去的原氏小姐,就将原氏百人的前程都搭上。现在曾楚瑜缓缓道出楚因处境艰难,更让他羞愧,只是他觉得曾楚瑜毕竟是原氏女儿,这一点永远不能抹杀,于是叹了一口气,道:“我们都是家里人,也就不绕着圈子说话了,族长说了,倘若梁王肯伸手救子卿一把,关于盐使的位置我们原氏支持谁,会慎重考虑的。”
曾楚瑜微微一笑,道:“族长从来不考虑我这个庶出的女儿,但是一碰到原子卿,就立即改变了主意,莫非在他心里,原子卿已经成了他自家的人?”
原缘一愣,曾楚瑜已经柔和地一笑,道:“袁叔叔,我小小的抱怨一下,你别在意。”
原缘叹了一口气,道:“楚瑜,原家也有难处的,你从小便聪明善解人意,应该知道这一点。”
曾楚瑜伸出了手,道:‘我知道,叔叔你安心地去吧,我这就去找王爷求情去。“
“好,我就不打扰楚瑜你了。”原缘大喜道。
曾楚瑜看着原缘的背影消失,才幽幽地道:“您还打算在暗处听多久呢?”
“娘娘的耳朵真好。”有人笑着,从树后走了出来。
曾楚瑜看着那三十多岁一脸病容的英俊男人,隔了一会才轻启薄唇微微笑道:“这您就有所不知了,汪涵大人,似我这等百无一用的人,倘若不耳聪目明一点,很容易死得不明不白。”
汪涵叹了一口气,一揖到底,道:“汪涵口不择言,对娘娘多有不敬,其实早就想要……”
曾楚瑜已经伸出手制止了他的道歉,汪涵看着曾楚瑜的手纤薄无比,淡淡青色的脉络将那只手更加衬得似同白玉,竟然有一种不该有的暖玉生烟的温润感,不知道为何心中隐隐—动。
“大人,你不用跟我道歉。我知道王爷得您的帮助很多,王爷现在人单势薄,您还肯留在这里尽心尽力,是楚瑜承了你的情,楚瑜应该为那天对您的不敬道歉才是。”
她说着站了起来,万福了一下,汪涵连忙伸手一扶,也不知道是自己的手软,还是触手的狐裘夹袄丝滑如锦,竟然没有扶住。
“汪涵大人不必客气,我曾楚瑜说过夫妻一体,这不是妄言,我与王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自从我踏入王府的门,心中除了王爷,已经没有其他的人。”
汪涵看着曾楚瑜—脸温柔的样子,心中也是百感交集,只道:“娘娘对王爷如此深情,王爷必然心有感应。”
曾楚瑜微微一笑,道:“其实汪涵大人您应该知道楚瑜真实的出身吧。”
“娘娘的意思是?”汪涵不解。
“原炟并不是我的亲生父亲